他还是不信,根本不信是江月稠给老师的。
直到曾繁清又告诉他:“是你们老师说的。”
就是这几个字——
“是你们老师说的。”
所以,他才信了。
回学校的时候,他收拾课桌上的东西,江月稠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像是觉得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所以,他那时一点都不想再去探究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东西给老师。
还能是什么?那份态度不是说明了一切。
沈邻溪又问了句:“真是那姑娘交的?”
曾繁清像是也被问急了:“老师是那么跟我说的啊,你们一个个的,要不然你们去问问老师?”
沈邻溪:“你吼什么吼?”
“我这……”曾繁清想了想,“当时快高考了,可能人家姑娘……”
“没事了,爸。”曾忆昔说,“我就问问,你和妈早点睡吧。”
通话结束。
曾繁清还是不解:“那小子怎么大晚上问这个?还惦记着这事呢?”
沈邻溪默了默,“伤到他自尊心了吧。”
这也才想起来,曾忆昔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偷偷摸摸地抽起了烟。她在他衣服上不止一次闻到烟味,还看到过烟灰。
男孩子不好意思哭,大概也就天天那么闷着。
曾繁清叹了口气:“也是,我当时就不应该跟他说是他同桌交的。”
沈邻溪想了想,忍不住问了句:“真是他同桌交的?”
“我要说几遍呐……”曾繁清提了提被褥,嘴上不敢把话说重,抓狂的力气都用在抓被褥的手上。
沈邻溪给他一个白眼。
“但他自己跟人家一问不也什么都知道了?”曾繁清想了想,小声嘀咕了句,“那不更没面子?”
所以不能怪他说了实话吧?
曾忆昔将手机揣兜里,没一会儿,又开始震。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李志打来的。这才想起来今晚和李志约了饭的,但当时忙着找江月稠,折腾的晕头转向,也没跟李志说一声。
他按了接听。
“你手机怎么一直占线?”李志问。
“没什么。”曾忆昔问,“你吃了吗?”
“我肯定吃了啊。”李志想了想,“那行吧,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说。”
不过从白天到黑夜这么一番折腾,李志早上那股视死如归要把真相和盘托出的气势已经所剩无几。
他知道要是把当年的小心思说出来,必定是要挨一顿揍的,这都快到年终了,被打成那样还怎么上班,请假被扣工资多不好。
说出去还怎么见沐沐?
还有,万一曾忆昔不原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