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他决定还是遮蔽自己当年的那一点龌龊的小心思,这回只跟曾忆昔说:“信应该不是江月稠交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是托人把信给的江月稠,但那人可能没给。”
“你托谁了?”曾忆昔语调顿时一扬。
李志打了个哆嗦,庆幸没曝光自己,“我给王谨惠了,就隔壁班的,和江月稠玩的很好的那个女生。”
“你给她干什么?”曾忆昔说。
李志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嘴上却还是给自己编了个听的过去的借口:“因为江月稠不要啊,她可能觉得我们又在拿你俩寻开心。”
“我们之前不是还拿个苹果给她,说是你送的嘛。”一时间,他又是举例子又是找经典故事,好来证明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大概就是那狼来了,喊的太多了,江月稠可能觉得我们是在逗她。”
曾忆昔无语至极:“你他妈……”
操。服了。
“你不早说?”
“那我……”李志只得继续佯装无辜,“我不是以为她收到了信吗?我以为王谨惠给她了,然后她给老师了啊。”
“然后我今天忍不住问她,她说没看到信,所以应该不是她给的。”
“那你知道是谁吗?”曾忆昔问。
李志也不笃定,猜测着问了句:“会不会是王谨惠给老师的?”
曾忆昔反问:“王谨惠为什么要把信交给老师?”
被曾忆昔这么一问,李志忽然也觉得他先前的猜测有点牵强。
直接把信交给老师……这行为也太疯了,而且也过于明目张胆。就算是嫉妒心作祟,李志觉得,按照他们当时的那点胆量,大抵也只敢是背地里小心翼翼的使坏,还生怕被人发现。就像他那样,怀着点龌龊的小心思,给人下绊子也不敢叫人知道是他干的缺德事,生怕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再说把信交给老师,难道不怕那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或者,王谨惠就不怕曾忆昔找她麻烦?
“应该不是。”曾忆昔想了想,“她没这个胆。”
王谨惠的女生给他的印象,是有些胆小怯懦的。因为她总和江月稠在一起,俩人对比很鲜明,所以他对人还有几分记忆。她个子瘦小,喜欢低着头,好像有点驼背。
江月稠却相反,她总是昂着头,背脊笔直,像秋风里一棵飒飒的小白杨树。
而且,王谨惠看上去很怕老师,感觉自从那件事后,应该还有点怕他。他不觉得王谨惠有胆子主动找老师,还把他给江月稠的东西交出去。
“那不是她……”李志摸了摸脑门:“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曾忆昔默了几秒,缓声道:“我刚给我爸打了电话。”
“啊?”李志嘿嘿笑,“你爸给你打的吧?”
“?”曾忆昔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人趁机占他便宜,“你皮痒了找抽?”
“不是不是,跟你爸说啥了?”李志笑的很贱,“说你拿狗骗人姑娘跟你同居?”
曾忆昔:“……”他想一砖头敲人脑门上。
“开玩笑开玩笑,人姑娘想和你住一间屋,人家……”
“闭上狗嘴吧。”曾忆昔说,“我问我爸那天被老师喊去,到底是怎么说的。”
李志:“嗯?”
曾忆昔换了只手拿手机:“我爸还是那么说,说是老师说的,是我同桌自己交上来的。”
李志不解:“可江月稠根本没收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