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讲课风格和邓芳很不一样,邓芳为人雷厉风行,讲课时不苟言笑,情绪倒是很饱满,经验也丰富。蒋赟知道邓芳水平不错,无奈他的基础太拉胯,邓芳又不可能顾上所有人,所以导致的结果是章翎、吴炫宇这些人听得很轻松,蒋赟却跟得非常吃力。
而章知诚讲课走的是细腻风,讲究条理清楚,结构严谨,环环相扣,还很幽默风趣。
可能是因为一对一教学,蒋赟发现自己再也不可能糊弄过去,就像章翎说的那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听懂就要问,不懂装懂立马会被章老师拆穿,一道题弄懂了,章老师才会继续往下说。
对着几本作业本,两个多小时过得特别快,蒋赟还没反应过来,章翎已经下课了。
他觉得收获非常大。
章翎跑进会客室,问:“爸爸,你们顺利吗?”
“顺利呀。”章知诚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笑着说,“蒋赟的水平比我想象中要好,理解力不错,一点就通。”
蒋赟脸红了,不敢抬头看章翎。
章翎说:“快12点了,咱们走吧,今天去哪儿吃午饭?”
章知诚问蒋赟:“小蒋,你想在外面吃,还是去我们家吃饭?”
蒋赟立刻说:“叔,你别管我,你把我带回金秋西苑就行,我回自己家吃。”
“等你回家都几点了呀。”章翎插嘴,“爸爸,外面吃估计不行,蒋赟晕车呢,回我们家吃吧,简单点,吃碗面好了。”
“行。”父女二人又一次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章知诚对蒋赟说,“去我们家吃碗面吧,翎翎平时上完课,我们也都是简单吃点儿。”
回金秋西苑的路上,橘子没有了,下车后,蒋赟撑着塑料袋,大吐特吐。
章翎捏着鼻子,在他身边帮他拍背,说:“看来以后得准备两个橘子,你也太没用了。”
蒋赟吐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心里可惜着早上吃下去的牛奶和包子,还不忘回头呛她:“我都说了我骑车去!”
章翎说:“你别看我爸爸只开了半小时,那是上的高架!我坐公交都要坐一小时呢,等你骑到,我都要下课了。”
蒋赟好崩溃,回过头又是一阵呕。
章知诚带着两个孩子上楼,脱下外套去厨房煮面。
蒋赟和章翎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章翎想到蒋赟前一天的“恶行”,“哼”了一声,果断地溜进了房间。蒋赟理亏,不敢招惹她,只能走进厨房,问:“叔,要我帮忙吗?”
“不用。”章知诚正在准备菜料,回头看他,问,“你和章翎怎么了?吵架了?”
蒋赟答不上来,手指无措地抠着裤腿边。
章知诚打量着蒋赟,立冬已过,钱塘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这两天虽是晴天,也有了初冬的寒意。章翎早已在校服里穿上毛衣,这天的外套都是带绒的,而蒋赟还是只穿着运动校服,拉链拉得很低,里面是一件薄t恤。
章知诚说:“天冷了,你穿得太少,这样很容易感冒,家里有毛衣和厚外套吗?”
蒋赟点头:“有。”
“棉毛衫裤呢?”
“也有。”
“有就行,记得穿上。”章知诚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嘱咐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小孩都流行冬天穿单裤,大概是觉得这样很酷?教室里又没空调,怎么受得了?别和自己过不去。”
蒋赟问:“叔,你也会穿棉毛裤吗?”
“当然了。”章知诚笑着说,“我又不是铁人,年轻时我也穿啊,从来没有不穿过。”
蒋赟又问:“章翎也穿吗?”
章知诚挑眉:“穿啊,她敢不穿,我打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