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取来一只木质衣架,将它小心平整地撑好,挂进自己衣柜,而后拿起手机给张敛发消息:开衫你急着要吗?我明天送干洗店,估计得要个两三天。
过了几分钟,张敛回复:不急。
想了想,周谧不放心问:到家了吧?
张敛回:嗯。
周谧说:哦,早点休息,晚安。
张敛:晚安。
晾好衣服,周谧躺回床上,认真翻看了一下最近手头上的新项目——rz耳机的几个竞品官博,将他们最近发布的还算不错的海报和视频一一保存进相册。
这场少见的台风来势汹汹,亦措手不及,第二天天气仍不尽人意。
天公不作美,原本安排的一场户外拍摄也不得不往后推迟,周谧坐在工位里,仔细查询着未来一礼拜的天气。
下午两点多,珍妮组织creative那边一起开了个创意会,大家有说有笑,一边脑暴一边吹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钟头。
途张敛的秘书从外面经过,珍妮忙冲到门边叫住她:“lilith!”
lilith回头:“什么事?”
珍妮说:“我上午给你的东西你拿给fabian签字了吗?”
lilith说:“fabian发烧了啊,吃药没压住,下午去打吊针了,今天应该不来公司了。”
珍妮“啊哦”一下:“好吧,祝他早日康复。”
周谧随意晃笔的手一顿,眼睫微微下垂。
散会后,周谧回到工位,接着做提案t,确认自己心神难安后,她握起手机,点进张敛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纠结片刻,她还是选择将它发出去:听说你生病了,这会怎么样了?还好吗?
好一会张敛才回复:不烧了。
周谧心微微放下:那就行。
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聊天界面,她突生烦躁,不知因为负疚还是其他,她飞速打着字,像在跟谁发脾气一样:你就不应该把开衫给我的,我还要再还给你,真够麻烦的。
张敛很回:那我要怎么做。
又看不出情绪地说:到时候我去取吧。
周谧不再作声,抬手撑了会鼻头,片刻,她把手机放回原处,抿水稀释走灼热的情绪,才专心办公。
—
晚上八点多,周谧起身离开公司,外面的细雨不厌其烦地持续了一整天,四野濛濛。
手里撑着的是家里的另一把轻便阳伞,勉强能派上用场。
搭上公交车后,她找到最后的位置坐定,才行一段路,手机忽然震响,屏幕上是一行数字,好似陌生来电,但一看末尾四位,周谧就能马上对号入座。
她接起来:“喂。”
张敛的声音响起,微微喑涩,但不掺半分病怠感:“下班了吗?”
周谧“嗯”了声,侧头凝视起车窗上的水迹。
它们乱七八糟地弥漫着,延绵着,将满城灯火暧昧地凝聚其。
张敛问:“在家?”
周谧说:“路上,才上车。”
张敛说:“我在你小区这边,我把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