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一噎,“我怎么你了?”
“啊啊啊我今天有课啊!”章白揪着头发抓狂,“你早上怎么不叫我?”
吴迪郁卒,“我叫你了啊,你先是哼唧了半天,又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摔门,我哪敢再叫?”
章白自知理亏,低头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半天哼了一句,“我感冒了,头好晕。”
“啊?”吴迪伸手覆在他脑门上,觉得的确有点发烧,“唔,吃药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诺氟沙星。”
“什么?”吴迪跳起来,无语地看着耷拉着耳朵只露个小发旋的章白,骂,“你白痴吧?长这么大没吃过药?”
章白狡辩,“我从小身体就很好的。”
“怎么没药死你呢?”吴迪没好气,去自己房间,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板感冒药,拿出来丢到茶几上,“快点刷你的牙!刷完吃点东西再吃药,不要加重胃的负担。”
说着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从微波炉里抓出一盒奶黄包放在餐桌上。
然后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章白正叼着个奶黄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打电话,声音虚弱无力,“店长,我病了……嗯,感冒,”声音一变,恶声恶气,“谁说感冒不算病?老子发烧四十度!”然后一阵虚假的谄笑,声音再次变得无比羸弱,“……头晕眼花、鼻塞、喉咙发炎……嗯,不能去上班……”接着突然浑身一震,猛地坐起来,对着手机吼,“你不要来!我不需要探病!喂!喂?妈的,竟然挂我电话?”
吴迪弱弱地举手,“白啊,别躺着吃东西,容易呛到……”
话音未落,章白一顿,捂着嘴开始狂咳。
吴迪无语,连忙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章白咕咕咕灌下,抹抹嘴,可怜巴巴地望向吴迪,眼泪汪汪,“还是你疼我……”
“室友嘛,”吴迪抓抓后脑勺,傻乎乎一笑,默默地转过脸来在心底咆哮:不要用这样纯洁无辜的眼神看我啊少年!哥会变身大灰狼的!
章白飞快地跑回卧室,脱鞋上床,揉揉自己的乱发,摆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枯容,囧兮兮地问,“我看上去像发烧四十度的吗?”
吴迪左看右看,觉得他除了眼睛里血丝多一点,其他一切正常,两片淡色的嘴唇还粉嫩得让人想含上去……啪!吴迪一耳光把自己打得扭过头去:色狼!不要想入非非!
“你怎么了?”章白错愕地看着突然自抽耳光的他。
吴迪淡定地回过头来,轻描淡写道,“没事,帕金森。”
章白:“……”
吴迪纳闷地看着他,“你又跑床上干嘛?”
章白夸张地咬牙切齿,“马上会有一个神经病过来,你一定要跟他说我病得不能动了啊。”
“谁?”
章白一瞪眼,“万恶的资本家。”
吴迪看着他拉起被子盖住脸,就剩两只囧囧有神的黑眼睛,觉得呼吸一窒,心脏狂跳起来:要了命了,这个小男人要了亲命了!
果然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还伴随着什么利爪扒门的声音,吴迪满腹疑惑地开门,一只凶猛的金毛扑了进来,嗷呜一声把吴迪扑倒在地,湿淋淋的舌头往他脸上舔去。
吴迪惨叫,“我动物过敏!”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随后慢悠悠走进来,吹了声口哨,金毛训练有素地爬起来蹲在了他的旁边,狂摇尾巴。
吴迪捂着脸爬起来,望向那个客人,“你来找章白?”
“嗯哼,”客人扶一下帽檐,露出一张包子脸,露齿一笑,分外灿烂,“你就是白白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