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陆秘书,长长的睫毛像是沾了露水,轻声道:“陆秘书,我每晚都难受得睡不着,夜里吃安眠药,白天头疼得做不了任何事,全都靠这个熬下来,苏言他知道吗?”
“夏先生,您要注意身体,真的。”
陆秘书脸上露出了十分纠结的表情。
“陆秘书,我不为难你,苏言不让你说你就不能说,我能明白。但是……”
夏庭晚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脸,他其实并没哭。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要卑躬屈膝地和外人求得自己伴侣一点点尊重的自己:“但是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他还像以前那样心疼我吗?他如果还心疼我的话,能不能给我哪怕一点点消息?”
“我会转达的。”陆秘书低声说。
夏庭晚听到之后无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叶炳文口口声声说着亨泰变天了、苏言要倒台的事,他真的快要疯了。
而到了这个时刻,苏言让陆秘书给他的答复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回绝。
他不知道该怎么抑制自己内心那种隐约的、偏激的,对苏言的怨气和不满。
陆秘书临走之前,夏庭晚最后问了他两个问题。
叶炳文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苏言是不是派人跟踪了他,否则怎么会知道他见了叶炳文。
陆秘书说,苏言只是怕叶炳文伤害他,所以他出门时,派人关注了一下。
“至于手的事,”陆秘书开口的时候神情很微妙,最后只是笑了笑,平静地说:“叶炳文不会声张的,他心里或许会猜得到是谁,但是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在gay吧后面小巷子里,被人套头把手打断这种事——说出去也的确太丢叶家的脸了。”
夏庭晚呆呆地坐在原地,甚至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