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主和南允在两月前就赶了过来,星主和龙主兄弟多年未见,借此次南柚庆寿的机会,索多住时日。
龙族皆一脉单传,南允是龙主独子,龙族早晚要落在他手里,小时候还好,偏偏这年越来越不着调,整日去的是勾栏瓦舍,跟着几个浪荡子弟满嘴胡话,喝酒赌博样样精通,什么干,就是不修炼。
南柚和这个堂兄从小大,其实未曾见过几次。
龙族避世,最喜欢将族群隐蔽在虚空裂缝之中,隔三差五就换了方,平时轻易不出来,而星界政务繁忙,星主为一界之主,鲜少能抽出空闲来带着南柚去拜访龙族。
久而久之,她和南允之间的关系,比流熙流钰等要陌生疏远很多。
架不住南允是个多话且耐不住寂寞的子。
他来的第一日,就拉着南柚去了星界最的塔楼,站在面看了好一会,问:“玉香楼在哪条街。”
玉香楼是王出了名的销魂,南柚然有所耳闻,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南允能在仅见了几次的堂妹面前说这个。
了夜里,南允一胭脂香粉气,醉醺醺来,当时大家在等着他用膳,见他这副模样,面色顿时发生了微妙的转变,龙主被气直抚胸口,若不是星主拦着,只怕能当场将南允打。
南允对南柚却有一种类似同病相怜的亲近感。
因此,两的关系算是和谐。
此刻,南允脸色沉沉,他漫不经心将手背殷红的血迹擦拭干净,咧了咧嘴角,道:“下次这种场合,你往凑,姑娘家细皮嫩肉,那老头下手没轻,伤了你没处说理去。”
南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南允,你跟大伯硬碰硬啊,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顶多被他念叨几句,又没少一块肉。”南柚又他肿起的小臂撒药粉,劝道。
“让跟他服软,还不如少一块肉。”
南柚嘴角抽了下,竟是无话可说。
“越想越觉们是两条可怜虫。”南允将南柚也扯进了话语里,“看来多风光无限,作为一界唯一继承,不用和兄弟姐妹争权夺势,那个位置,生来就注定了。”
南柚没有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问:“你难道希望来个兄长或弟弟,跟你玩一玩权势的争夺阴谋?”
“那倒也不是。”南允一想那种场面,顿觉索然无味,他道:“小南柚,你现在还小,等你蜕变期彻底过去,就懂了。”
“小时候后,也过挺开心,要什么有什么,老头虽然整日摆着一张脸,总归也有不讨厌的时候,从弱冠礼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南柚一双秋水眸凝视着的时候,会显格外专注而认真,瞳孔里像是晕开了水墨,让不由主的就想接着将话说下去。
“蜕变期过去的第二天,还在床榻睡觉,眼睛没有睁开,就被老头提起来塞了一箱的功法秘籍,并且一个月的时间,让修习感悟,一个月后,若是无所收获,必定打断的腿。”南允现在想起那段昏天黑修炼的日子,依旧心有余悸。
“这还不是最烦的,修炼归修炼,他非要天天拿跟对比,现在,闭关的小黑屋里,还挂着一张名册,他将四海八荒年轻一代的最强战力从一排了序。”南允眼瞳里充斥着怒意,半晌,扭头看南柚懵懵懂懂的样子,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他捏了捏她脸颊的肉,慢悠悠补充:“你那个天族未婚夫,也在榜。”
“他不是未婚夫。”南柚呜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又道:“不过他很厉害,这是真的。”
南允摊了摊手,道:“是啊,反正谁比厉害,那还修炼什么,无趣很。”
话说这里,南柚有明白了。
他这是被逼太紧了,物极必反,龙主希望用同龄激励他多用功,结果却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
大概就是那种,反正不管做什么程度,你总能找比厉害的,那既然如此,认真修炼是不如他们,不修炼也是不如他们,何不让己舒服一点。
南允这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跟龙主较劲呢。
她默了默,垂下眼睫,少时,问:“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再看吧,老头最近和那个继妃感情挺好的,说不定能老来子,继承他的殷殷期待呢,刚好以解脱。”南允无所谓耸了耸肩,说话毫不避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倒不担心,只是你应该是够呛。”南允将她下下看了一遍,道:“你父亲的担子,将来是一定会落在你的,还听老头说,现在两族有意联姻,你若是嫁穆祀,将来就是太子妃、天后,一管两界的事,一个头变两个不够用。”
“大伯跟你提起过联姻的事?”南柚言语里没什么诧异的意味,仍蹙着眉试探:“他怎么说?”
“你心里不会还没数吧?”南允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还能有什么的,左来右去就是那话,顺便将的婚事扯了一下,估摸着,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由和话语权。”
他说完,己笑了一声,“可笑。”
南柚又想起书中的内容,她跟穆祀的事,正是在她六千岁生辰之日,由天后做主定下的。
眼下,离她生辰日已不两个月。
从清漾走后,一切恢复了正常的原本该有的样子,很多事情与书中的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很多事情,南柚已经渐渐的淡忘了,此刻,南允提起联姻,提起穆祀,她又不由主想起来,那曾经困扰了她不少夜晚的字眼,又仿佛一个一个浮现在眼前。
诚然,在这个位置,联姻是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