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陆羡青打过一次交道,性子奇差,脾气烂死,除了演技毫无可取之处。
秦思筝走时看到韩璋笔直站着,礼貌性跟他道别,“韩先生我们先走了,回头您跟席淩说一声。”
韩璋点点头,看着秦思筝的背影略微出神,抬脚跟了出去。
现场全是为了席淩来的,但也有不少秦思筝的粉丝,还有些直接跑出来堵着找秦思筝签名的,他被拦了很久才勉强脱身。
“这甜蜜的负担。”秦思筝感慨。
十月底的江城已经有些冷,沈长风给他披了件衣服,笑说:“知足吧,你公开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心疼你,以前不乏那种毒唯会因此转黑,甚至有些极端还会伤……小心!”
沈长风话音未落,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敲碎,捏着锋利的瓷片冲着他们就来。
秦思筝反应极快的拽开沈长风,反身一脚踢……在了韩璋肩上?
韩璋几乎与他同步攻击男人,却因为挡在了他面前被误伤,手也不小心被划伤一道血口子呼呼往外流血。
安保人员迅速跑来制服了男人,他嘴里仍在大吼,“你怎么能爱上别人!我爱你啊小风筝我爱你,你喜欢别人,你脏了!为什么不是我来弄脏你!我爱你,让我囚禁你,我会疼你,我会爱你。”
“你知道吗?我对着你的照片高/嘲无数次,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跟别人好了?你好贱!我要杀了你,你是干净的!我要让你变回干净的!”
充满激烈爱意的宣告让秦思筝陡然一僵,记忆瞬间被拉回刚来时,曾有一个人给他发这样的短信,带着□□裸的欲/望与渴求。
就像现在这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身后是铺天盖地的尖叫呐喊,眼前是污秽。
男人被抓住,疯狂的挣扎往前扑,两个男人甚至有点掌控不住失控的他,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他像一只毫无理智的野兽,露出獠牙,想要撕碎眼前之人。
秦思筝手心泛潮,生理性的恶心,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不舒服?”沈长风扶住秦思筝,知道他被吓坏了,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没事,别因为他的话难受,有些极端粉丝是这样的,别想,思筝别想。”
秦思筝握住沈长风的手,“我没事,没事。”
沈长风连连告诉他已经报了警,不要怕,“实在不行我们告诉四哥,让他来处理。”
“别说。”秦思筝按住他的手,“别告诉他。”
他不想让陆羡青担心,也不想让他知道曾经被那些短信纠缠过那么久。
韩璋看他脸色惨白,走到秦思筝面前略微颔首:“抱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
秦思筝看着他仍旧流血的右手,忍着萦绕耳畔的恶心话语,冲他摇了摇头,“没事,您还是赶紧去包扎吧。”
韩璋说:“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秦思筝想说不用,但他出奇的坚持,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训斥意味,“你没有保镖,这样出门不安全,以后不要这么草率。”
秦思筝心说要不是你,我都把他打趴了,但面上还是受教点头,“谢谢韩先生提醒,您的手因为我而受伤,我先送您回去包扎再走。”
韩璋看着他,眸光仔仔细细审视研判,最终说了一个字。
“好。”
演唱会现场备了各种应急,私人医生也在,看到韩璋受伤立马蹦了起来,火速给他止了血,仔仔细细消毒包扎。
沈长风说:“我去把车开到这儿来,你别出去。”
秦思筝点点头。
屋里只留韩璋跟秦思筝两个人,气氛顿时冷的有些尴尬,尤其刚才还是被一个男人那么宣告,让秦思筝有点难为情。
韩璋看着他的脸,问他:“你父母呢?”
秦思筝微顿,抿抿唇说:“我不知道,我在孤儿院长大,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韩璋略皱了皱眉,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像是蜈蚣一样随着表情动了一下,有些骇人。
“你很喜欢陆羡青?”他又问。
秦思筝被他问的措手不及,这个人怎么这么直接啊?
耳根子略红了红,还是大大方方跟他承认了,“嗯,我很喜欢他。”
韩璋看着他眼底一瞬间柔软下来的神色,还有红透的耳朵,只是想起这个人,就让他连神态都变了。
又想起他刚下舞台跟沈长风说的那些话,不难猜想出曾被陆羡青怎样肆意欺负。
几天前的风波他也看到了,秦思筝被陆羡青逼着在直播中承认喜欢他,红着耳根仰起头被他湿吻,乖顺又羞赧的伸出舌尖,怯怯又大胆的回应。
没有人公开是这么惊世骇俗的。
他才十八岁。
“在孤儿院长大,从小缺乏安全感,极度缺爱,渴望被需要,习惯性照顾别人,宠着惯着别人。陆羡青恰好是个占有欲强到难以自控的人,给了你极大的需要感,把控、管束甚至还有惩罚与奖励,让你产生了错觉,认为那是爱。”
韩璋冷肃的眸光和冰冷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秦思筝的眼睛,也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懵了片刻。
他在说什么?
“我听说陆羡青有严重的心理障碍,何幸一直遮掩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对你是爱?或者说根本是占有欲与掌控欲?”
韩璋目光如炬,盯着秦思筝很久,像是要把他拨皮拆骨,仔细分析。
秦思筝有些不适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