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韩璋又补上一句,“你喜欢的是他,还是被他需要,或是那种男人和男人之间,所谓跨越道德界限的刺激?”
秦思筝腾地站起身,“韩先生,你救了我,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男朋友,请你慎言。”
韩璋眸光仍冷,坐姿仰起头看着站起来的秦思筝,“你还小,分不清感情……”
秦思筝猛地打断他,声音又冷又利,像是陡然抽出的一把刀,看似未开封,实则削铁如泥。
“我分得清,我爱陆羡青不用任何人指摘!我们也没有跨越你所谓的道德底线,这是第一次我允许您对我的男朋友和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听见您肆意侮辱他。”
韩璋看着他,等他的下半句话。
秦思筝攥着拳,冷冷说:“不管您是谁,我会动手。”
韩璋有些惊异,他居然对这个感情这么坚定,甚至不惜跟别人预告自己会动手,以宣告自己对爱情、对他的忠诚度。
陆羡青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他教的这么死心塌地?就连别人说一句都不允许。
秦思筝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救我。”然后转身离去。
沈长风让车停在门口,他过来叫人,正好看到秦思筝一脸冷厉的从屋里出来,探头往屋里看了眼,韩璋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沈长风以为他冲撞对方了,忙说:“人救你是好意,他也不知道你自己能处理这种状况。”
秦思筝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上车就给陆羡青发消息,结果打着字又说不出口了,一股脑全删了,只留了干巴巴的一句,“您下戏了吗?”
等了五分钟对方也没回,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还在拍戏?
秦思筝侧头看向窗外,飞速行驶的车将城市霓虹撕扯成光怪陆离的碎片,闪过时落在手上转瞬即逝。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韩璋的话,被他一一反驳,又浮现那个极端粉丝的脸,带着疯狂的渴求与痴癫,滔滔不绝说着恐怖又令人厌恶的话语。
你的手很漂亮,我会高嘲,我真想把你囚禁起来,把你变成一条小脏狗,每天等着我疼爱你。
我很痛苦,没有办法解脱,你不让我休息。
被遗忘的信息重新浮现,秦思筝有点不安,来来去去无意义的按手机,等待陆羡青的回复。
他忽然扫到屏幕,他的照片。
在剧组的时候,被他套路换上的锁屏,到现在都没有换掉。
到家的时候,陆羡青终于回了消息过来,秦思筝没开灯,在漆黑的房间里勉强视物。
陆羡青尾音上扬喊了句:“厌厌?”
秦思筝闷声回应:“四哥。”
“乖乖,怎么了?”陆羡青听出他语气里的委屈和不满,以为是怨自己回消息太晚了,忙跟他解释说:“一下戏就被周长江叫过去说事儿,别委屈,我拍完这部戏就回来陪你,哪儿也不去。”
秦思筝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所以有些瓮声瓮气的:“不是委屈,就是想你了。”
陆羡青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心跳不已,恨不得现在就能插翅飞回去,偏偏加班加点,也要再拍上一个月。
“想我了就来给我探班,这次可以光明正大住我房间。”
秦思筝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半天憋闷的不行又抬起头,打开了床头灯,小声说:“我才不跟您住。”
陆羡青眉梢一挑:“你想跟谁住?把陈秋给你留着?”
“您怎么还记仇。”
别说住一起了,拍杂志那会他就被时见疏摸摸腹肌,就被他罚得那么惨,真要是跟陈秋一起住……等等。
“四哥?”
陆羡青懒洋洋“嗯?”了声,秦思筝大胆猜测,“之前陈秋说剧组有经费了,给他安排了单人间就搬走了,不会是你干的吧?”
“是我。”
他这么爽快承认,秦思筝都有点懵,不狡辩一下吗?
陆羡青说:“我给他安排个舒适又自由的单人间,像我这么好的前辈实在不多,不用太感动,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我回去好好让我疼一顿。”
“……您根本就是吃醋吧!”
陆羡青这次更爽快,“对,只有我能睡你,被我发现你让别人碰一下,我就把他手打断,把你手也打断。”
秦思筝耳朵滚烫,三两句话就被他撩的心脏乱跳,连说话都觉得烫舌,“什么睡我,我们只是住一间房子,又不干别的,他又不是您。”
“我怎么?”
秦思筝现在想起来,当初那些温柔对戏,耐心教他演技,搞不好全是在借机占便宜,不由得面红耳赤。
亏他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好老师,“老畜生。”
陆羡青一声“嗯?”,他又立刻改口,“四哥。”
“这个称呼不够哄好我,换一个。”
秦思筝想了想,屏幕上正好跳出叶溆发过来的消息。
忍耐着心动,小声叫他一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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