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哑着嗓子连声说：“阿姨，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好像再多等一秒，他就会因此窒息崩溃。

“你没事吧。”乔雁皱眉，有些不安的说。

沈隽意略一闭眼，破罐子破摔似的靠回椅背，“我前段时间暂时标记了傅教授，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地暂时标记了他。”

乔雁眼睛瞪大，脱口而出：“什么！”

沈隽意咬着牙，把那天的事简略的把能说的都说了，乔雁抖着手问他禁药的事，沈隽意怕她担心就说只用了一支，目前还没什么问题，自己以后会注意不让他再用。

乔雁点点头，忽然问他：“那他后来醒了，说什么了？”

沈隽意回想了下，说：“他说只要我不再缠着他，就当暂时标记的事情没发生过。”

乔雁陷入沉思，傅清疏能把这件事这么平静地当做不存在，可见他心里对沈隽意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别人不顾意愿的强行标记，要么那个被揍死，要么自己……

半晌。

乔雁叹了口气，在心里想，他自己迈不过这个坎儿，又不自觉对沈隽意有些微放任。

如果这么下去，他又偷偷用禁药怎么办？

乔雁思来想去觉得不行，在心里思忖半天，咬牙说：“傅清疏的父亲，其实是个oga。”

“什么？”沈隽意也震惊了。

乔雁说：“我跟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他是oga，我看他人好就也没在意别的，不过后来才知道他曾经那些不太好的过去，又不避人，所以给清疏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

沈隽意心尖上像是被扎了一个细线，猛地提起来又慢慢收紧，一步步让他呼吸困难直到窒息。

“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清疏分化了，也是个oga，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直接打碎了他的骄傲，所以本能的隐藏自己oga的身份，他就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刀枪不入的样子。”

乔雁叹气，他看着沈隽意这样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清疏，也希望有个人能打开他的内心，别让他因为傅正青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前段时间，他问过我禁药的事情，但答应了我不会用，也说自己正在找alpha了，没想到他是哄我。”乔雁撑了下额头，疲惫地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跨过那道坎儿。”

沈隽意耳朵里嗡嗡地，似乎还是没能彻底从傅清疏是oga的事实里脱出来，只是攥紧了手。

车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沈隽意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乔雁看了他一会，问他：“你真的喜欢清疏？”

沈隽意抬头，“是。”

乔雁又问：“如果他一辈子也跨不过这个坎儿，那你怎么办？”

沈隽意说：“那我就追他一辈子，他不爱我也不会爱别人，我只爱他也不会爱别人。”

乔雁被他这个乍一听很有道理的理论绕了一会，无果，重新换了个话题又问：“那如果他一直对你冷漠，将你拒于千里之外，你又怎么办？”

沈隽意想了想，也谨慎地问她：“我揍他一顿，您会生气吗？”

乔雁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笑了：“我觉得你打不过他。”

沈隽意：“我能！”

乔雁知道他在逗自己笑，笑叹了口气说：“那阿姨可记住了啊，要是有一天你对不起我们家清疏，那我可亲自揍你一顿！”

沈隽意认真承诺：“我不会。”

乔雁抽出手摸摸沈隽意的脸，仿佛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清疏这个人心很软的，只不过他父亲给他的阴影太大了，再加上他那么骄傲，让他主动承认自己是oga无疑比死还难，你越是强硬，越是接近不了他的内心。”

沈隽意心口发热，连带着声音也哆嗦起来：“阿姨，您的意思是？”

乔雁说：“你这种烈火燃灼的追求让他本能觉得自己的骄傲和隐私被你侵犯了，他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而排斥你的接近，那不如试试滴水穿石？”

-

滴水石穿是吧。

沈隽意忍不住笑，傅清疏略一偏头的时候感觉他笑成月牙似的眼睛里跟盛满了整个银河一样，微微愣了神。

“笑什么？”

沈隽意才不会告诉他自己跟他最亲的人达成了协议，收住笑意咳了声说：“不告诉你，除非你一会陪我出去买衣服。”

“买衣服？”

沈隽意摊开空空两手，说：“我早上忙着出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身上这一套，你的衣服我又穿不下，我总不能这套衣服穿两个月。”

“知道要出门不早一天收拾？”

沈隽意不知廉耻的一笑，“忘了。”

傅清疏不想理他，别过头去看窗外，沈隽意又恬不知耻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一个人出去万一跟人打起来了，你作为教授要不要负责任啊？要的话那我就老实点儿。”

傅清疏无奈回头，“行了。”

“那你带不带我去？”沈隽意看着是不依不饶，可又觉得很有分寸，学生让老师一起去买衣服，好像也没过界。

傅清疏心里有些烦闷，“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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