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辞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却孤注一掷般的,在这间偏贵的客栈付了三日的房费。
“担心坏了?”许然将包袱搁在桌上,满包的碎银和金叶子差点闪花了裴温辞的眼。
许然将包袱推给裴温辞,仿佛推过去的是随处可见的石头。
然后拍了拍床边,“坐好。”
裴温辞有很多想问的,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就只能沉默着,坐到他旁边。
许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拉他的袖子。
裴温辞按住他的手,终于发出声音:“别碰。”
许然偏要碰。
裴温辞跟他无声对视片刻,手中的力道便松了,任由那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许然取了药瓶,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他的伤上,语调低沉:“青三他们过来还要几日,我们不急着赶路,你先好好养伤。”
裴温辞用空着的那只手取了他的面具,许然将钟离善的玉佩给了他和青三,在无数双眼睛下独自一人逃出都城,其中艰险却只字不提,只记着让自己好好养伤。
裴温辞垂着眼,抿唇问道:“你当真要带我走?”
许然语气肯定:“是。”
裴温辞没再多问,收回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他背对着阳光,身前垂下暗影,像是把光亮全抛在后面了。
“路途遥远,但倘若我能坚持到义安,我会助许公子登上高位。”
他在中元尚未声名鹊起,但说出这番话,却丝毫不显狂妄。
不料许然却笑了笑:“先生,别想这些。”
裴温辞皱眉看着他,如今这般境况,不想这些,要想什么?
许然语调和缓:“时间赶得急,你身子还没养好,不必殚精竭虑。这一路上景致不错,好好看看,倘若到了哪处觉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