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成年人,究竟背负着多沉重的责任。季越东永远不可能去越界,如恋人之间的爱,是他无法满足季舒的。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汤臣用余光瞥去,低头讽笑。
季舒是真的累了,说了几句话,便又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到了晚上,几瓶点滴挂完了,护士过来拔掉了针头,又测了体温,热度已经降下去了。
陆潇放了学就来看他,来之前问季舒想吃什么,季舒在电话里和他说,“我想喝奶茶,要那种多糖的,很甜很甜的奶茶。”
陆潇买了两杯奶茶,加了布丁燕麦一大堆乱七八糟,喝一口想吃再喝甜粥。季舒咬着吸管,多糖的奶茶到了嘴里,里面的智齿又在疼。
“看你最近那么好学,喏,给你,这是你缺席了的课堂笔记。”陆潇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季舒接过。陆潇的字迹像是他这个人,一笔一画都跟要飞起来似的。
季舒说谢谢,陆潇抓着头发,耳垂微红,他说:“你看得懂吗?我很久没写笔记了。”
“看得懂,挺清楚的。”
“那就好。”陆潇松了口气,他床摇起来了些,季舒不用仰着头和他说话,整个人松弛下来。陆潇坐在他身边,挨在季舒的肩膀边,捞起季舒的手,上面是扎针留下的印子。
“什么时候出院?”陆潇问他。
季舒缩回手,他摇了摇头,转而问陆潇,“汤老师呢?”
“他刚走的,他说医务室里还有泡面正坨着,再不回去得臭了。”
季舒“嗯”了一声,他犹豫着问:“你知道还有谁来了吗?”
陆潇摇头,“我也是刚到,不过应该是没人,我也没听护士提起。”
季舒眼皮半阖,睫毛投下小撮暗淡的阴影,他说:”我想现在就出院了。”
“现在?”“我已经退烧了。”季舒抓着被子,指关节泛白,他看向陆潇,“我好想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