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函正在思索怎么完成任务时,外间药堂传来一道温和沉厚的声音,“阿沅。”
她一听便知道是原身的父亲陆安仁,正在外面看诊,今天来的人不多,陆父一个大夫就够用了,陆沅芷也就待在后面处理药材,
“取些黄芩槐角,还有地榆来。”应是外面缺了些药材。
萧函记下药名,融会了原身的记忆后,这些事做起来得心应手。取了陆父要的那些药材后,萧函微挑起布帘,走到外间药堂来,见到坐堂问诊的陆父,四十岁出头。
还有个一身皂衣捕快装束的年轻人,十岁的样子。
陆父写好了药方子,“阿沅,准备二两黄芩,三钱槐角,五钱地榆。”
萧函按陆父的要求称量好包成药包再系好。
陆父神色温和,轻捋胡须对那名捕快道,“你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时风邪入体,将我开的药带回去每日煮两剂,服上三天就好了。”
“谢谢陆大夫,也谢谢陆姑娘。”那个小捕快见到萧函还有些脸红,接过药后还依依不舍地出了医馆。
陆父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他女儿生的好,性子更是好,喜欢她的人都能排到城门口去了,也不差小秦一个。他起初还有些发愁,后来见女儿一心在医术上压根没开窍,也就不管了。作为一个大夫,行医数十年,多少喜怒哀乐没见过,也很看得开,只要女儿能将陆家的医术传下去,其他的她喜欢就好。
临近中午,陆母也回来了,家里两父女都扑在医馆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事还要她来操持,一回来就进厨房杀鱼做饭,陆父则在后院检验女儿今日制药怎么样。
其中有一样药膏是陆家祖传秘药,专治利器割伤防止伤口生炎恶化,放在江湖上和金疮药无异,但陆父多是卖给猎户和乡下农户人家,因为后者为了生计,也常常受伤,一个不及时医治,很可能就会落得残疾,百姓贫困,若是家里的劳动力顶梁柱生病致残,一家人怕是都要挨饿卖儿卖女了。
陆父着重看过药膏成色,赞赏地点了点头。
但随后又皱了皱眉,“我看你第三炉汤药,药性有些淡,应该是缺了些火候。”陆父声音顿时一沉,“可是你在熬药的时候分神了?”
萧函想起应该是她刚穿来那会接受剧情和记忆,因而误了煮药的时辰,事后补救也不成了,她也坦然,乖乖认错点了点头。
陆母想说什么,陆父却板起了脸,“阿沅,你且记住,行医救人切不可马虎大意了,轻则病情加重,重则害人害己,无力回天。”
萧函温柔一笑,认真点了点头,“爹爹教训的是。”
见她认错,陆父心下一缓,他又深知女儿的为人品性,这次也只是提醒一句,严厉苛责了些,也好过日后真出了事。
等到了饭桌上,陆父还在考较着女儿最近学的《内经》《素问》几篇内容,萧函全都对答如流,在熟悉见解上也没让陆父失望。
原身没有萧函过目不忘的能力,却胜在勤奋好学,背不熟她就一字一句夜夜抄写,以铭记于心。
陆父越听越欣慰满意,陆母催了两三次,他才停下来,“先吃饭吧。”
用过饭后,萧函主动收拾碗筷,平日陆母又要操持家务,又时不时做些绣活填补家用,也是劳累的很。
陆母私下对夫君埋怨嗔怪了一声,“你对阿沅也太苛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