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槐生“嗯”了一声。
窗帘拉着,室内昏暗,也不知道是几时几刻。
夏蝉问:“几点了?怎么过来了?忙完了吗?”
贺槐生抚摸她的手臂,嘴唇沿着她耳廓摩挲着,轻轻地吻在她颈后。
他声音有点儿哑:“想你了,过来看看。”
夏蝉觉得有点儿痒,缩了缩脖子,心里一下变得柔软。
贺槐生把她转了个身,低头吻她的唇,手掌沿着她的手臂,慢慢地向上。她睡觉一贯不穿着内衣,睡衣里空荡荡的。贺槐生探进去,几分粗鲁地捏了一把。
夏蝉轻哼一声。
没有开灯,夜静悄悄的。
大约是窗户没有关进,夜风吹进来时,掀起窗帘的一觉,轻轻打开窗框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啪”的一声。
这一次,像是怕打破了这份寂静,夏蝉一直紧咬着唇,压抑着声音。
她弓着腿,双手像两只在风雨中摇摆的芦杆,无所依凭,不知该捉住些什么。
他用力饮着泉水的一线,这让她无所适从,心里觉得慌,觉得难受,但仿佛又不只是难受。
最后忍不住,只得伸手抱住了贺槐生的头,“……你上来。”
然而为了方便,贺槐生取了外机,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见,反将她的动作视作一个信号,于是越发的用力。
最后,她眼前热气腾腾,像是起了雾,再也看不清楚。
但心里却越发清明,从前不敢想,此刻却渐渐生出些天荒地老的念头。
安静下来,她开了灯,将衣服穿上,起床去给贺槐生倒水。
从客厅回来,他已经戴上了外机,嘴里咬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灯光照着,他脸上额上还有汗,头发也让汗水湿了几缕,垂下来些许,眉目越发显得深邃。
夏蝉坐过去,将水杯递给他。
贺槐生将烟掰断,扔到一旁,接过杯子喝了大半,“你打电话时我在开会,没接到。”
“我误拨的。”
贺槐生看她,挑了挑眉。
夏蝉只得凑上去亲他一下,坦诚道:“想你了。”
贺槐生这才满意,“快了,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什么?”
贺槐生转过目光,盯着不知道何处看了一会儿,方说:“一个月,跟贺启华做个了断。”
夏蝉嘴唇微张,却是没能开口,心里便又生出些不安感,只想问他,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他想过退路吗,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会失败,所以一开始就没给自己准备过退路?
这些,一直是她隐隐的担忧,明知应该对他满怀信心,可内心深处,仍然禁不住要往最坏的方面去思考。
安慰鼓舞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遭,却又被她咽了下去,最后只问他:“早上什么时候起,我给你定个闹钟。”
“六点。”
夏蝉拿手机定了时间,“那睡吧,不早了。”
“困吗?”
“我不困。”
贺槐生将她肩膀一揽,“那再聊一会儿。”
“我没关系,就是怕你起不来。”
“没事。”
贺槐生背靠着枕头,夏蝉则靠在他肩上,她把他左手拿起来,仔细看着上面掌纹。
“你会看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