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出门他就后悔了,他也不是什么千金屌,凭什么干了一次就让人家买账。
烟点起来还没吸两口,他就为这脾气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几天他过得不容易,每天都惦念着松品到底能给他指什么路。等待目的就是要把关系更进一步,但他显然搞砸了。
他用力地把烟吸进肺里,尽可能把烟早点抽完。而后把烟灭掉,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推开包厢的大门。
这一回服务员也紧随其后,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着几个精致却不经吃的小菜。
冷杉还在想着该怎么化解尴尬,松品就抢先一步,笑着道——“你还顺便把菜给叫来了,看来你是肚子饿了,当兵的果然消耗大,也不知道点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冷杉愣了一下。
看来松品也看出了他的不悦,只是到底要不要化解这份不悦——那还是松品一个人说了算。
第22章
其实并不是松品不愿意搭这根线——沙木事后告诉冷杉——他对冷家有点意见,那意见是冷竹弄的。
之前说过,军火走私是一边的生意,毒品走私是另一边的生意,虽然大家都属于走私的大家族,但分的勃勃不一样,人脉关系和做事方式也不一样。
冷家属于新贵,新贵除了钱之外,基本没什么用途,这类人想要染指大资本行业,无论是和毒枭扯上关系还是和黄金走私纠缠起来,都比直接硬碰旧富要容易得多。
而且只要一个新贵起来,毒枭自然比做其他买卖的更主动积极,先去接触一轮,再决定这新冒头的家伙到底可以成为朋友还是敌人。
冷杉并不确定老二和毒贩搭上关系到底是迫不得已还是有意为之,也无从追寻这究竟和父亲的意向有没有关系。
他所知道的仅仅是冷竹和毒品行当不仅有关系,还来往十分密切。他身边那个男人,山槐,就来自被毒枭掌控的地盘——柴子街。
柴子街的毒枭可是远近闻名,包揽了他们这快的边境线。
它拥有三座码头,几乎承包了本国大部分的水路。同时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航线和铁路运输,说白了就是海陆空都踩了一脚。
它们是靠贩毒发家的,这类人来钱快,来钱多。完全不需要像冷家这样打破头往旧富圈子闯,他们用黄金就能打出敲门砖。
它的历史也十分悠久,听闻在战乱年代就有了最初的雏形,叫黑岩帮,最初走毒品,后来走黄金、古董,再后来军火也卖一点,到了现在,大到刀枪火炮,小到食品海鲜,甚至连外国老婆都给你走私进来。
国家是怎么铲都铲不干净,不仅如此,好像这柴子街里的阿大们都有通天的本事,私人武装都给搞进来,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以至于这些年周边的或许没听过冷家,没听过松家,但没有不听说过柴子街的黑岩帮。
山槐从柴子街出来开始就是跑船的,后来不知道为啥给冷老看上,挪过来走了点水路,之后又他妈不知道看上了什么,让他带着冷竹一起。
山槐这人算是基层工作的劳动模范,完美转型不说,他还设立了所谓的中转站,这中转站可是耗费了冷家不少钱和人手,目的就是给这货运周转留出空间,保证货物滞留了也有地方存放。
他也算是冷家第一个搞出私人武装的家伙,中转站建起来没多久,那就需要有人看管,本来这是给广大年轻人谋求饭吃的好岗位,岂料这山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所有去中转站的都不是熟悉的面孔,买了一群贩过来的奴隶过去。
以至于这些中转站没过几年,等于说已经脱离了冷老的管辖,要不要挪里面的货,就是山槐一个人在把关。
随着山槐势力越来越强大,又有冷竹这边不停地给他供货,他也越来越不把非合作伙伴的旧富放在眼里,行事风格和当年柴子街的阿大们差不离。
他藐视国内的司法制度,毫无节制地掀起帮派仇杀和清洗。虽然这类事情在黑帮之中经常发生,但大家都有了约定——你地盘上的事,就发生在你地盘上,绝对不可以把战火烧到无关的人面前,绝对不要把无关的旧贵扯进来。
旧贵到底代表着国家官方的声音,一旦惹火了他们,上层就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而山槐却不以为然,好几次在松品的区域内杀人。
最近的一次居然就距离松品的一家会所一百米不到,让松品大为光火。
旧富们都是有头有脸的权贵,若是在自己家门口流了血,那是一定要给上头和民众一个交代的。
但偏偏旧富之间也有着恩怨情仇,以至于松品几次想动山槐,想把山槐的事情捅出去,都有别的旧富拍拍他肩膀,告诉他——算啦,不要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