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以泽给时栖安排的课程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一节课,方老师一改先前的严肃,乐呵呵地问他与宫行川是否已经领了证。
瘦了一圈的时栖脸色微红:“领了。”
“婚礼呢?”
“算是……办了。”他想起教堂里的小羽毛,迟疑地点头。
方以泽不赞成地拍他的肩膀:“怎么能算是呢?你别嫌我老一辈的思想,婚礼还是要热热闹闹地操办的,就算不搞喜酒,也得把要好的朋友请到一起聚聚。”
“……也要把宫行川带到你的朋友面前,不是吗?”
方以泽见时栖还在犹豫,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他:“那是宫行川啊,你得让他把你带到他那些生意伙伴面前!”
时栖恍然大悟。
方以泽的担心不无道理。
宫行川并不是娱乐圈内的人,交友非富即贵。上层圈的人看不起小明星,就算他在微博上发了结婚证,也不代表他就是宫行川的爱人。
只有宫行川亲口承认时栖的身份,他才算正式成了宫家人。
时栖眨眨眼:“我知道了。”
他把方以泽说的话记下了。
当晚回家,时栖一刻不离地缠在宫行川身后,叔叔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嗯?”宫行川揉揉时栖的头发,修长的五指熟练地将他柔软的发丝打乱,又抚平。
“叔叔,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饭局?”时栖含蓄地提问。
“有,怎么?”宫行川误会了他的意思,“可以推掉,留在家里陪你。”
时栖噎了一噎。
宫行川见他不接话,又去处理工作。
时栖还没达成目的,继续凑过去叨逼叨:“叔叔,你以前参加饭局,带谁去?”
“何岚或者陈晗,他们会开车送我到饭店……”宫行川觉察出了异样,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眨眨眼,示意叔叔继续说下去。
宫行川偏偏抿起了唇。
时栖气结,坐在一旁,抱着靠垫,揪上面小小的毛球。
他发现领证以后,宫行川对他的态度就和领证前不一样了。
小小的红色本子让他们俩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越,相对的,宫行川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比如以前发现他情绪不对,肯定会来安慰啦。
又比如以前发现他闹别扭,肯定会先认错啦……
但是现在——
时栖愤愤地盯着埋头处理公务的男人,不甘心地伸过去一条腿,架在叔叔的膝头晃。
“别闹。”宫行川捏住他的脚踝,随口道,“回完这封邮件,我再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