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每天都有人在门口盯着,真是吓死人了,我都不敢出去。”
“林老师你最惨了,你是邢烨然的班主任?你知道他爸妈逃哪去了吗?”
“我看警察都发了通缉令。”
“别提了,我也在他爸妈开发的那个项目里投了钱,我现在都不知道去哪要钱,我一年的工资没了。这两天还老有人打电话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还是觉得他爸妈不可能不带孩子,看长相一看就是亲生的啊。说不定邢烨然自己是清楚的,我瞧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再怎么着,犯罪的是他爸妈,跟他没关系吧?都什么年代了,不能搞连坐吧?”
“我觉得……他爸妈赚的钱还不是给他花的?邢烨然先前那么大手大脚地花钱,给同学请客吃饭,随便一件衣服几千上万块,花的都不是骗来的钱?”
“小孩子又不懂这些……”
当时离期末考没几天。
就算躲也躲不了多久,邢烨然只有被赶出家门时兜里的一点零花钱。他就没想到真的会没人要他,他当小少爷当惯了,对花钱没概念,刚开始还住两三百一晚的酒店,甚至嫌弃条件不好,厚着脸皮去亲戚家询问,却被踢来踢去,他才知道自己爸妈算是把能骗的亲戚也全给骗了,没被骗的,已经蹲号子去了。
之后放了假,他兜里的钱越来越少,最后连最便宜的旅馆都住不起,天晴还能在公园露宿,下雨了就在银行取款的小房间睡觉,只能敲了薛咏和大哥家的门。
邢烨然额头一抹血,手上提着一把折叠椅,眼神狠得像随时要杀人:“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那两个老畜生在哪?他们丢下我走了。你们就是绑了我要挟他们出来也没用。”
邢烨然刚才太疯狗了,把这群人通通咬了一遍,所以现在光围着他,没人敢上前。
再说了,邢烨然没成年,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傍身,杀了人不必负法律责任,谁敢冒险?
但无论邢烨然怎么说自己不知情,他们也不信,倒不是觉得不合逻辑,只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
其中一个被邢烨然敲了下头的大叔捂着头上的肿包,怀柔地哄骗说:“我们又不是要把你拉去卖了,你那么怕干什么?我们还打算照顾你,给你住的地方……”
把邢烨然捏在手里,他爸妈回来找儿子,自然能第一时间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