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醒来就这样了。”他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女孩深深吸了口气:“你这是都梦到了些什么啊……”
“什么?”白河没听清楚她的话。
“……没事,不用在意。”女孩说着,摘下自己的猎鹿帽,往白河空荡荡的脑瓜上一扣,转身又与警官和徐维维说了两句,正要带着白河离开警署,忽又似想起什么似地,扭脸往后看去。
白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空荡荡的杂物间,破败的木门挂在门框上,一晃一晃的。
白河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正要询问,便见那女孩走了过去,伸手握住那门扇,前后晃了两下,观察一阵后,又猛地把门扇用力往上一推,拿手在铰链处锤了两下。
等她再松开手时,门扇已经正了。
“嗯。”女孩拍拍手,望着那木门,露出满意的神情,转头对警官道,“开合的时候当心些,这门太旧了,还是不太牢的。”
白河:“……”
眼见那警官一脸呆滞地应了,女孩这才旋身,带着白河走出警署。
警署外的街道十分清冷,一眼望去不过三两行人,有几间店铺开着,都没什么人气。女孩非常熟练地带着白河往无人的小巷里拐,白河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直到被对方带进一条死胡同后,方冷静道:“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女孩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面色坦然:“问吧。”
“……”白河望着她的双眼,却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是没有疑问,而是疑问太多,实在无从问起。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醒来,又为什么会背上一个花匠学徒的身份?那残缺的日记是什么意思?徐维维为什么会说自己杀了苏越心,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苏越心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眠眼公馆又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自己会对那地方有印象……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缺了个脑子。又为什么那些警官,明明看着大脑发育完整,却表现得比他还没脑子……
种种问题在白河空荡荡的脑子里绕来绕去,他犹豫半晌,终于开口:“我在醒来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上说,有人会很快来找我,并展开对眠眼公馆的调查,信的落款是苏越心……”
“哦,那封信,我知道。”女孩点了点头,“我就是苏越心。”
白河:“……你不是说你叫苏越,没有心吗。”
“那是因为徐维维在场。”苏越心无声叹了口气,“在她的认知里,我已经被你杀死了。如果我以‘苏越心’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就等于和她的认知相悖,这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白河:“……”
很好,头顶的问号增加了!
苏越心望着他那样,理解地点点头:“我大概懂你什么感受,别急。”
她说着,打开随身的邮差包,掏出一份文件与一支笔,递给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