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擦了很久,让江意恍惚有种她的脸颊上沾了一大块污泥的错觉。
江意终于按捺不住问:“我脸很脏么,还没擦干净么?”
可她分明记得在挖酒坛的过程中似乎并不曾用泥手去碰过脸颊。
苏薄一本正直道:“还没干净。”
江意也终于从方才的僵硬当中一点点地恢复过来了,轻声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她避开他的目光,脸微微往旁边躲了躲,自己便伸手往脸上擦去。
她没苏薄那般轻细,自己的脸自己胡乱抹了一把。
可把手放到眼前来一看,并无泥渍的痕迹,又抹了两把,还是没有。
江意抬头看向苏薄,苏薄道:“刚刚最后一点被我擦完了。”
说罢,他率先起身,拎着两坛酒出去了。
江意抿着唇角,后脚出来,一路走一路还下意识地捏着袖角擦拭脸上他刚刚碰到过的地方。
大概是太用力了,火辣辣的。
外面的冷风一吹,脸上心头顿时凉爽了一些。
江意随苏薄走回小木亭内,她动手把食盒打开,将下酒的小食和碗碟一一取出。
这坛子酒配的宽口酒碗较方便。以往她父兄喝这种酒时,豪放起来甚至连碗都不用。
江意给他满满倒了一大碗酒算是回敬,他也不推辞,端起来全喝光了。
江意不禁问他:“好喝吗?”
苏薄道:“比上一次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