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靠着轮椅椅背,没什么表示。
老太监又道:“始终是那太监不察,没有及时更换假肢,才使得太上皇遇险。皇上为此还大发雷霆,后又重新命人给太上皇做假肢。”
太上皇一听,厌烦道:“做什么假肢,要他操什么心?他要喜欢就给他戴去!”
天色暗了下来,嬷嬷再给江意喂了一次药,见她仍无苏醒的迹象,不由轻叹道:“太医也拿不准什么时候会醒,若是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怎么好?”
另一嬷嬷道:“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眼下是伤了元气,说不定等明后日就会醒了呢。”
夜色渐深时,嬷嬷们一盏盏掐熄了殿里的灯火,最终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纱灯,而后放下榻前的床帐,便退了下去。
外间留了一嬷嬷守夜。
待到夜半人静时,阖宫上下都寂静得很。
院里的白月光也透着股寂寥清寒之气。
苏薄来时,经过外间守夜嬷嬷的矮榻前时,点了点嬷嬷的后颈,方便她睡得更实沉。
他携着满身冬寒,惊扰了一室的香暖。
在榻前站了许久,隔着床帐,隐隐看见里面躺着的人的模样。
白天他没法来看她。
昨夜她的伤势处理妥当已是后半夜,更有嬷嬷通宵达旦地守着,他也不方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