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西也有点后知后觉,他说道:“应该不是,我自己都没注意。”
林安尼还是觉得吃惊,这吃惊程度就跟教务室里突然出现的学姐一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学姐为什么会听到风声赶来办公室。
林安尼抬头看他,匪夷所思道:“那为什么啊?”
不是他的劝导起了作用,难不成是姜屿西终于觉得那些甜甜的玩意儿很容易腻,所以不知不觉地就戒掉了?
这么容易戒掉的话,姜屿西之前那些话完全就是打脸现场。在林安尼劝他戒糖的时候,姜屿西还说已经习惯十年的喜好,是没那么容易戒掉的。
姜屿西沉默一会儿,“可能我不是缺糖。”
不是他本人说以前快饿死了,好心人给了他一块糖还是巧克力的,他才被救回来的,所以才嗜糖如命的。怎么一转眼,他就说并不缺糖?
姜屿西从头至尾和他说过的话,林安尼都记得。他自以为挺了解姜屿西的,这时候姜屿西习惯突然的转变,让林安尼有些迷茫。
——不是缺糖,一直以来,只是缺人。
所以人找到了,替代品就不需要了。
校医已经做完准备工作,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这个校医的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他身材挺拔,长得甚至比姜屿西还要高一两公分。
此刻他披着白大衣踱步而来,不像是校医来给林安尼治伤,倒是更像走T台秀。
林安尼看到这一场面,心里着实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长得那么高。
姜屿西没有注意到其他,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林安尼的发旋,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校医坐在高脚椅上,公事公办道:“来,脱衣服。”
林安尼顾及到姜屿西,猛地吞咽了一下唾液。
年轻的校医果然比他们村里的老校医讲究许多,见此还轻声地询问林安尼要不要把床帘拉上。
林安尼在“要”和“不要”之间扭捏。
这在他心里,可能就意味着“矜持”和“孟浪。”
林安尼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想维护自己的脸皮,他刚想说“拉上吧”,就见姜屿西忽然站起来。
他的目光跟随着姜屿西的起身。
姜屿西很随意地抬手,轻轻地揉了下林安尼的头顶。这整个过程十分出人意料,不止林安尼,连校医也是一脸天呐的表情,但出手的本人却表示这很正常。
姜屿西还若有所思地解释了一句,他说:“既然没有糖,就用这个换吧。”
林安尼无法回应,因为他还沉浸在震惊中。
姜屿西笑道:“你一个人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怕,我得去教室了。等到家长会结束,我就来接你。”
林安尼不知道自己之后有没有回应,又回应了什么,因为他的脑袋就像是浆糊一样是懵掉的状态。
姜屿西之后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林安尼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姜屿西离开得连影子都没了,他才被碘酒棉花的刺痛而清醒。
校医说:“他是你男朋友吗?”
林安尼:“……嗯。”
校医倒是没想到林安尼那么坦诚地出柜,倒是惊讶了好一会儿:“原来真是啊,我还就猜猜的。”
“你说什么,男朋友。”林安尼回过神来,努力撇清嫌疑,“不,没有,就是比普通朋友好点的关系吧。”
校医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