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尼心跳砰砰,他生怕自己的泄露,把好好的姜屿西也给拉下水。
他再次努力强调:“当然是真的。”
校医若有所思。
“不对,你刚才是说我和姜屿西搞基?怎么可能?男人和男人这么恶心的……”
林安尼别无他法,只能做出恐同又惊讶的模样,他拙劣的演技演绎着自己对同性恋的厌恶之情。
“是吗?”校医笑道,“可我觉得他对你好温柔。”
“他对很多人都很温柔。”林安尼这次说的话倒是发自肺腑,他回忆着这大半学期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一想到这人,连笑容都收不回去,“你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实际上对谁都很好的,真的。”
校医说道:“这回我信你。”
校医一个棉花下去,林安尼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被打得也够惨的。”校医摇着头说道,“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别生太多旁支。”
林安尼趴在床上,小声说道:“我也不想生事端的,实在忍无可忍了。”
也不知姜屿西是用什么神奇的速度念完的致辞,这校医还没全部处理完林安尼的伤口,他本人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结果还在门口,就听到林安尼痛到小声叫唤的声音。
姜屿西恢复不久的心情,也慢慢沉寂了下去。
等到全部处理结束,林安尼掀开天蓝色的医用床帘,才注意到原来姜屿西早就回来,坐在桌子的一旁也不知在看什么。
很快林安尼就知道,那是伤口愈合期间,需要忌口的食物清单。在之后的几天里,姜屿西每天早晨都会发一条短信,告诉他今天依然不能吃鱼和肉,不能沾酱和辣椒。
然而此时林安尼天真地不知道几天后的悲惨吃草生活,还很开心地对姜屿西说道:“走吧。”
姜屿西嗯了一声,陪在林安尼身边往外走。
林安尼对姜屿西还是很敏感的,他问道:“你怎么啦?”
姜屿西说:“以后那个姚哥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
之前在教务处,林安尼隐隐有了这种预感,但还是有些虚幻感。那么不可一世的姚哥,说不找他们麻烦,就不找麻烦了。
林安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赶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人已经在了。”姜屿西解释说,“她告诉我,那个姚哥写下了一封保证书,绝对不侵害一中的学生以及老师。”
林安尼虽然还有点疑惑姚哥会不会说话算数,但好歹心里一块大石落下。
他想了想说道:“不过,苟游还欠他不少钱。”
“那就是他的事。和你……”姜屿西顿了顿,“以及我,没什么关系了。”
林安尼和姜屿西刻意避过家长和学生的人流,走在一条林荫道上。不知名的花努力地散发着它的芳香。
“既然你那么在乎你朋友。”姜屿西提到苟游时,林安尼总能听出一丝冷嗤的气息,这很不姜屿西。姜屿西转过头静静地看他,“那你为什么还会意气用事?”
林安尼闻言一怔。
随后他做了个手势,“你知道弹簧,可以一点点拉开、拉大,拉到紧绷。但是,总有他承受不住的时候。只要承受不了,它就会断裂。”
他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做的有欠考虑,很容易把之前隐忍得到的“假象平安”毁于一旦。可听到姚哥左一句“婊|子”、右一句“姘|头”,这样恶劣的话,形容两个可能完全没有过错的人。
“我承认。”林安尼说道,“我确实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