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曲。”
武媚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玉笛滚落,回头一看,发现是李世民来了,连忙行礼,“妾身拜见陛下。”
李世民捡起脚边的玉笛,拿在手上细细摩挲了一番,淡笑道:“这玉笛,朕看着好生熟悉。”
武媚一听,背上顿时吓出了冷汗,糟了,李治送她的笛子该不会是李世民赏他的?
李世民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与东莱郡王有何干系?”
东莱郡王?李泰?这玉笛是李泰送给李治的?武媚没想到小小一支玉笛里头还牵扯了这些关系,若说跟李泰的关系,那她可理直气壮的很,武媚抬头无辜道:“妾身与东莱郡王毫无关系,郡王拜见陛下时,偶尔会与妾身碰上,也是不曾说过话的。”
一个人是否撒谎李世民还是能看出来的,他见武媚神态自然,眼神又十分诚恳,心中的疑虑消了一大半,淡淡道:“那这玉笛你从何得来?”
面对李世民,撒谎是下下策,九分需真,只对那关键的一分造假,应可蒙混过关,武媚坦然道:“此乃太子殿下所赠。”
“太子?”李世民糊涂了。
武媚不急不缓将与李治如何在宫外相遇,李治又如何带着李承乾来找她麻烦,当然中间隐去了许多,“太子宽厚,赠予玉笛,是为消除误会。”
那时李治才多大,李世民自然是不会往别的方面想,听了武媚的解释,还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在宫外如何得罪了太子,叫他对你不依不饶的?”
“妾身年幼,性子顽皮,”武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太子多有不敬了些。”
李世民想起武媚刚进宫时那愣头青的模样,顿时能够理解了,将手中的玉笛还给武媚,调笑道:“如今可要对太子多恭敬些。”
“是,妾身记住了。”武媚接过玉笛,心中松了一口气。
翌日,李治来拜见李世民,李世民坐在上头,冲他微微一笑,缓缓道:“雉奴,朕昨日才知你在宫外便与武才人相识。”
李治先是一愣,立即低头道:“儿臣与武才人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相识。”
“哦?”李世民听他极力撇开关系,脸上的笑容淡了,“朕听着倒像是一桩有来有往的趣事。”
李治不愧是智力超群,马上就从“趣事”这二字中推断出此事应当是武媚所述,他相信武媚绝不会让李世民对他二人之间的关系生疑,于是沉着道:“年幼之事,儿臣记得不甚清楚,只隐隐记得当时是有些动了肝火。”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起来,仿佛因为自己孩子年幼时的糗事而幸灾乐祸。
李治配合地作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李治退下之时,李世民望着他长成的高大背影,心中的疑窦并未完全消弭,李治前后态度的转变让他仅存的那一点点疑虑重新爆发。
马场
一匹高大的骏马不断地抬起前脚站起,不耐地喷着响鼻嘶鸣,几个侍卫合力才能勉强拉住。
李世民站在远处,对身边的武媚道:“看到那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