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在上面吸收灵气?
渡愕疑惑问道:“师叔,既然天地间没了灵气,为何您方才……?”
“此事是太师父告知您的吗?为何弟子从未听过?”
按理说,这种隐秘的事,该代代相传,只告知主持知道才对。
太师父告诉嫡亲弟子他不意外,但他作为主持,难道不应该也知道一下吗?
纪长泽摇头:“你太师父也不知晓此事,他只以为我们天海观不过是个普通道观,只会一些武术罢了。”
渡愕眼中满是惊讶。
“可、可师叔您拜在太师父门下,若是他老人家不知晓,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纪长泽望向祖师爷的雕像。
“你们可听过,兵解之术?”
“你们可知道,当初天海观建观时,曾有十三个嫡亲弟子。”
渡愕回:“自然是知晓的。”
纪长泽:“我就是第十四位。”
渡愕:“???”
其他弟子:“???”
纪长泽望向祖师爷,想必这位不介意在多了个修仙人设后,再多个嫡传弟子。
他要这样说也没错,祖师爷只有十三个弟子,他自己叫声师父,可不就是第十四位了。
真是惭愧,一把大年纪了还要强行拜师,听闻祖师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名扬天下,他一定努力传扬。
这些小弟子们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天海观的祖师爷,可是几百年前就已经作古了。”
这个世界与纪长泽以前遇到的世界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道教兴盛,五花八门的什么教派都有,大家供奉的也都是自己观中的祖师爷。
自家的祖师爷,各种事弟子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从未听说过祖师爷收过第十四个弟子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真的收了。
这都几百年过去了,纪长泽如何能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纪长泽跟他们说,他们绝对一百个不相信。
但现在,他们一边震惊,一边懵逼,一边茫然,内心居然还真半信半疑起来。
毕竟修仙都出现了,几百年前的祖师爷弟子跑到几百年后,好像也挺正常……的吧?
源清因为年纪最小,反而是众人中反应最平静的,只是好奇问:“师叔祖,那你岂不是活了几百年啦。”
纪长泽一看到这孩子乖乖仰着头发问就忍不住翘起嘴角,摸了摸源清的小脑袋,轻声说:“倒也不是,当初我天赋在师兄弟中最佳,偏偏身子骨不好,命数已尽,师父……祖师爷舍不得我早早离去,就想了个法子,骗过了天道,抹去了我在这世上的存在,随后我便陷入沉睡,当再醒来时,已经是个婴孩了。”
渡通:“重生?”
渡渲:“穿越?”
好的,看出来他们平时会看小说了。
纪长泽摇摇头:“都不算,应当算是投胎吧,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上辈子的记忆罢了,祖师爷如此行事,怕是也预料到了道教没落,教我莫要忘了传承。”
渡愕已然陷入混乱。
别说他了,其他但凡是脑子清楚三观正常的弟子们心底都像是跑过了几千头羊驼。
在道观里混吃等死十几年的师叔不光不是个废人,还是个修仙者。
他不光是个修仙者,居然还是几百年前的老祖宗之一。
这一切实在是太玄幻了。
但在同一天之内经历了“同门变成丧尸咬人”“被丧尸咬了会传染”“师叔祖能跟个跳蚤一样跳到三米高”“师叔祖用灵力去掉丧尸毒”“师叔祖说他们天海观是修仙的”之后。
“师叔祖其实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师叔祖”好像也非常合理了。
自从主持去世后就成为这一辈领头人的渡愕已经彻底乱了,大脑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该想一些什么,想了半天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
“师叔,不是,太太太太太……也不是,祖师叔?”
纪长泽:“按照这辈子的辈分算,喊我师叔便好。”
渡愕:“……师、师叔……”
“那那那、那方才您说,天地间已经没有了灵气,可您方才又用了灵气,这是怎么做到的?”
纪长泽一本正经瞎编:“几百年前的确是半分灵气都无,但我出生后发现。”
听到“出生后”这仨字,在场所有弟子脸上的肉都弹了弹。
恐怕没人能有他们这样的体验了。
听着我们那变成老祖宗的师叔讲述他出生的事。
这个标题不管是放在哪里都足够劲爆刺激。
纪长泽继续:“那时我就发现,灵力虽然稀薄到几乎没有,但确确实实是有的,而五岁前是最好修行的,我也十分幸运,遇到了我的父母。”
幸运的遇到父母?
难道是师叔的父母见到异于常人的师叔后不光没有把他当成怪物,还给他呵护,帮助他修行?
然后正在脑海里脑补出一片感人至极画面的弟子们就听到纪长泽用着十分欣慰的语气说:“他们未婚生子,谁也不想要我,就把我扔在了孤儿院门口,实在是走运。”
弟子们:“???”
弟子们:“……”
渡愕结结巴巴,又好奇又懵逼又怕踩了师叔的雷点,小心翼翼问:“师、师叔啊,被扔了……还幸运吗?”
“自然。”
纪长泽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修者,最忌与人牵扯上因果,他们是我父母,天生就是我的因果,只是当他们扔了我后,与我的牵连自然断了,我便可以安心修行,不用分神,若是被他们养大,产生感情,他们遇到什么难事时,我如何能忍住不帮。
当年天雷过后,修者便不可再插手他人因果,尤其是天命,若是乱了天命,自,便要遭受反噬,父母出事,子自然要帮,但帮了便要遭反噬,不帮,如何能为人子。”
他带着点庆幸的感叹:“当他们把我扔了时,我心里可是重重松了口气。”
弟子们:“……”
虽然逻辑通顺,但听到老祖宗这么庆幸自己一出生就被扔了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与几百年前老祖宗的巨大代沟。
不,这哪里是代沟。
简直是海沟。
纪长泽压根没去看这些晚辈脸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孤儿院长大,几百年后的华国实在是好,对着孤儿也照顾妥帖,我被照顾的太好,实在是没办法跑到天海观去,也只能随遇而安,学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