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太久没见到他了,此刻心脏砰砰跳动,嘴却笨拙地说不出话,刚挤出一句称呼就看到班主任走过来。
“我的位置是靠窗那个空位。”我给江沨指了位置。
等到班主任走进教室关上门,杨小羊才松开攥在我手腕上的手,深呼吸一口:“江晚,这个就是你那个会弹钢琴的哥?”
“嗯。”。
“天,你们家的基因太强大了!我刚刚都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她边说边拍胸口心有余悸一般:“幸好不是我姐来开家长会,不然她一定!肯定!就盯着你哥看不听老师讲话了。”
杨小羊跟她姐姐约了放学后一起去看电影,她又趴在我们班门的玻璃上往里面看了两眼就走了。
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家长会使我们每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意外增加了半下午,是分科前狂欢的好时机。
我背靠着走廊的扶手,在楼下篮球场发出的一片嘈杂的打闹声里,近乎吹毛求疵地回想着我成绩单上的每一门分数。
从小到大徐妈都没有缺席过我的家长会,但是无论是刚开始我垫底的成绩还是到后来被老师挂在屏幕上表扬的成绩,她都会笑着摸我的头说我学习辛苦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等待家长看到成绩单后的反应。
这份迟来且陌生的惴惴不安让我有些激动。
但是很快真正的恐惧就接踵而至,想到我堂而皇之放在桌角的那张分科意向表,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如果是徐妈或是其他人来看那或许只是一个高中生的远大抱负。
我希望江沨不会多想,否则他就要看出那是一份赤裸的、声势浩大的告白了。
我们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平均一句话就要引经据典三次,讲到最后黄昏和晚风一起徐徐而至,其他班都已经走空我们班的大门才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