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我豁然想起这回事,一把把背后的书包扯下来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
电量只剩岌岌可危的百分之十。
忽略开机之后疯狂跳出的一连串消息,我深呼吸一口,哆嗦着手指给江沨打过去。
只响一声就被接起来,接通后有一瞬间电流传播的空白,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沨嘶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你在哪?”他问。
“……”
“在哪?说话。”
“哥……”
一开口,声音哽咽颤抖,像是喉咙里含着半颗柠檬。
我从小就习惯了独自消化所有委屈,甚至很多时候已经对这种脆弱的情绪免疫,直到有江沨在身边之后才重新健全了感知能力,会哭,会笑,会难过,想被安慰,被抱在怀里。
是他把我变得像个正常人。
眼泪早在前几天流尽了,喉咙里的柠檬汁水丰沛,不知怎么从眼眶里倾盆而下,顺着叶尖剐蹭在脸上的细碎伤口,深深渍进去,蛰的摧心剖肝。
我不敢说出更多的字,生怕溢出来的哭腔让他生疑,捂着嘴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不想错过他每一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