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骏眉开眼笑:“好呢!”
乡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人吃过饭,孟连生陪柏子骏做了功课,两人又在院子里逗了会儿大黄狗——这狗是刚回来时,从别人家抱来的小狗崽,养了大半年,已经是一条油光水亮的大狗,也是柏子骏忠诚的玩伴,每天恨不得抱着睡觉才好。
各自回屋后,孟连生躺在床上,春天雨水多潮气重,他受过伤的左腿又开始隐隐作疼。
这腿约莫是不能好彻底了,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他拿着那块从不离身的铜怀表,校好时间,握在手中,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轻抚摸着。
自去年八月回乡,到现在已经大半年。
及至今日,他仍旧不认为自己做了多少错事,但也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确实伤了二公子的心。
二公子心里的伤一天不平复,两人就一天不能重归于好。
而让二公子彻底平复的办法,就只有自己离开上海。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以退为进的办法能不能奏效,二公子会不会来找自己?
也许过不了多久,二公子把他忘了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他只能给彼此一年时间。
雨过天晴的仲春上午,山野间处处弥漫着芬芳,金灿灿的油菜花天中,农人正在劳作。
阡陌间,乍然出现一个身着熟罗白衫的青年,这青年长身玉立,还生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想来是哪里来的贵公子。
他胸前挂一只相机,时不时就朝着周围的花田咔嚓两声。
田野中劳作的乡民觉得新鲜,无不好奇地驻足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