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脸色不好就算了,连带接下来的几天相处都带着点隔开人的冷漠。
甚至上次自己莫名鼻血止不住,他一瞟眼看到秦大佬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差点以为要动手打人。
要不是每次私下里秦西诀把自己抱这么紧,这态度凶得,还以为他两出什么感情危机了。
阮景暗中叹了口气,最近的状态也的确太糟了,想好好休息一阵,又没有办法停下脚步。
在家不安稳,不能轻易出门,在学校又是浓重紧张的学习氛围……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着过了。
爬起来做题吧,又毫无效率。
这些他都不敢和秦西诀说,对方也忙得消瘦了些,精神也不太好,只能自己再调整了。
不过,阮景有时觉得,这时间也太漫长了。
他时常趴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那一排排的日期,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
像是铆足了劲往目的地埋头冲去,但偶尔抬眼看自己和终点之间的这段路……怎么这么长,这么久?
一瞬间有些迷茫。
不过在他心里,他还能苟下去,要说有什么支撑着他,除了秦西诀,也就这点苦中作乐的心态了。
然而阮景自己没有察觉,身边一直留意他的秦西诀却看得清清楚楚。
阮景的状态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
精神糟糕了很多,状态也下滑得严重,那些错得离谱的试卷就是证明,有些错甚至无关知识点。
精神的压垮又给身体带来负面影响,那一水池的血和对方苍白的脸都触目惊心,把他的理智线也拉到了濒临断裂。
此时他看着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的人,以往清澈透亮的眼里只剩迷茫和失神,他忍不住伸手想在摸一摸耷拉着的脑袋。
每次摸阮景的脑袋,像是顺了他的毛,都会异常乖巧地对他笑,甚至还会蹭蹭他的手。
这回他却忽然顿住了,收了回去,慢慢把指尖嵌进掌心。
到极限了,秦西诀想。
还差一点,自己的不舍就要把爱的人拖入深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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