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骓连着轮椅被掀翻在地,项适原不客气地将他的后背踩住,一脚将手枪踢开,手臂上鲜血如注流下,滴在项骓身上。
项骓发出绝望又疯狂的笑声,他是那个野心最大,心思最深沉,却苦于被大哥二哥打压,又被仇家废掉双腿,未来得及站到水面上便沉入海底的败将。他歇斯底里地朝项秋桐吼道:“凭什么有人为你挡枪!我以前被大哥和二哥踩到脚下的时候你关心过我吗!我腿断了的时候你连替我报仇都觉得不值当!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反正你本来也快死了,就不能让我痛快一回吗!”
“如果你在自怨自艾之余还能动动脑子想想,就该知道你大哥曾经为你暗地里做过多少事,以及如果我没插手,你就不只是断腿那么简单。”项秋桐只是静静地说,“还有,我死了也并不比活着更痛苦。”
大门被从外面打开,梁金领着人进来,庭院外的各方势力已经被控制住,这里是香港,项适原主管的亚太区,项骓藏了再多人马也压不过地头蛇。
结束了。
有医护人员进来,将浑身是血的项胥用担架抬了出去。
“项骓虽然蠢,但他说得对。”最后,项秋桐对项适原说,“如果你是一个理智冷静的当家,就应该明白刚刚的行为有多不值得。”
“随你怎么说,我现在知道善良、心软和感情用事并不代表懦弱。”项适原捂住被子弹灼伤的手臂,面上不显任何痛楚。
“……这就是早上你所提要求的目的吗?给你一个机会,我会收到一个答案。”
“那不是要求。我当时没带任何条件,那只是孙子对祖母的请求。”
项适原抬脚往外走去。
郁清弥被这瞬息万变的场面震住,望向一旁的郁景川。他爸爸苏醒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郁景川将吓坏了的郁清可接过来揽进怀里,用口型无声地说:“去吧。”
郁清弥爬起来,往门外追去,他有点腿软,一开始还踉踉跄跄的,但他无法减缓速度——外面是光,耀眼得能刺痛双目。
要跑快点。项适原听见脚步声,正站在院子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