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被太阳光照射得很疼,几乎看不清项适原的样子,但他依然步伐坚定地奔过去,握住项适原朝他伸过来的手。项适原的手上都是血,他毫不在意地牢牢攥紧了,蓦然想起那幅正在修复中的油画。
回过头的少女,回应她的爱人。
郁清弥陪项适原上了救护车,立即有护士过来做紧急处理。
车内大部分空间让给了临危抢救中的项胥,他们坐在角落里几乎是相互依偎着。郁清弥看见项适原的外套脱下,衬衫的右边衣袖被剪开,子弹擦过的部位皮肉翻飞。他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项适原握着他的手很稳定,倒像是让伤者反过来安慰他似的。
到了医院之后,项胥迅速被推进了手术室,护士领着项适原去找医生,工作人员走过来问:“家属在吗,可以先过来办手续。”
项适原轻轻推了郁清弥一下:“家属,去办手续。”
“哦。”郁清弥回过神来,拿着项适原交给他的皮夹跟那人走了。
他在异国独自生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爷,冷静下来后有条不紊地办完了手续,回到项适原身边的时候伤口正在缝合。
“办理了住院手续,今晚要留院观察。”他转述院方刚刚所说的。
项适原进了高级病房之后就因为低烧及劳累过度睡着了。醒来之后天色已经黑透,他很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整觉。刚坐起身,郁清弥就端着医院的营养餐跟梁金一起推门进来。
“你醒了,”郁清弥急忙放下餐盘,“感觉怎么样?”
梁金看着项适原招一招手,郁清弥就自动自觉地走到床沿,几乎要坐进项适原怀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项胥转入重症监护室了,真是命大,子弹还有两公分就击中心脏,刚刚我们来之前去看了一眼。”梁金说。
项适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大当家召集了长老们回来公审,并且举行跟你的当家之位交接仪式,一部分人在海外定居,又遇到春节,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齐。”
“没问题,我明天就出院了。”
“还有,grace回复了,说那些版画已经全部买了回来,送到学校的画廊了,开展当天她会亲自拍一些现场照片传回来,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