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莫涯很高兴:“那从今儿起我就不睡了,我们玩玩。”
说完他就起身,坐到窗台那张破桌子前,兴致勃勃地开始数自己睫毛。
高大人还是黑脸,很鄙夷地哼了一声,翻身上屋。
“我是高手,练过内功的。”
片刻屋顶传来这句,中气十足,分明就是挑衅。
莫涯大笑,这下终于找着了人生目标,干脆架起了腿,卷起裤脚,开始一根根数那上面的汗毛。
第二天,天一放亮莫涯就出门,到寺后山上捉了只野鸡,自个提到寺里来,洗弄干净,架了个火堆开始烤。
没过一会那嗔小和尚醒了,揉着眼从房里出来,蹲在一边,不停拿袖管擦哈喇子。
“一会我分你一个鸡腿。”莫涯利诱。
那嗔扁了扁嘴,很忧郁地看看鸡,又看看莫涯,道:“我知道这是肉,和尚是不能吃肉的,我和肉无缘。”
多么有职业操守的一个小和尚啊。
莫涯耸了耸肩,又道:“那我回头爆栗子给你吃,我刚看到山上栗子掉了,这东西拿桂花糖一爆,那滋味……”
话没说完那嗔的哈喇子已经失控,啪嗒一声掉进了火里。
“叫我哥哥,哥哥就给你弄好吃的。”
“哥哥!”
“乖,那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哥哥尽管问。”
“你这寺里统共有几个人啊?”
“四个,你、我、师哥,还有个话很多耳朵很灵的家伙,叫谛听。”
“哦。”
“那你师哥多大啦?人怎么样?平时最喜欢什么?”
“师哥今年二十六,人很好的,一有钱就给我买好吃的,从来不发脾气。喜欢什么……,这个我不知道,他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真真是废话连天。
“那他为什么留着头发呢?”莫涯将烤鸡翻了翻面:“还有既然他是你的师哥,你们就是有师傅的了,那为什么你们独自在这寺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嗔挠挠头:“我们原来是在大悲寺的,里面有很多师兄弟,后来师傅死了,师兄就自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跟方丈说,他一定会渡过心魔,还有啥……我就记不很清楚了。”
莫涯又哦了一声,还想问,那边屋头却有了动静,有样东西“噗通”一声掉了下来,听声音很沉,看来是样大东西。
那嗔好奇,走在莫涯前头去看,立刻大叫一声:“这是个人,他是谁?怎么会从屋顶掉下来!”
莫涯跟过去,看见那人立刻大乐。
练过内功武功很高的高大人,看来是又熬了一夜,到底没熬住困打了个盹,这会子从屋顶跌了下来,很不幸被颗石头磕晕,人失去意识,却居然还劈雷一般打着响鼾。
“看来这人是个贼。”莫涯蹙眉。
“什么是贼?”那嗔小和尚仰脸,不是因为单纯,而是因为寺里实在太穷,穷到决计不会有贼光顾。
“就是会抢你糖炒栗子的坏蛋!”
“啊……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