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是好看,清清亮亮的好看。
挺直秀气的鼻子下面是浅粉色的唇瓣,饱满的唇珠使他哪怕睡着不笑的时候,都看起来有种温软的气质。
关隽臣一时没忍住俯身亲了一下晏春熙的嘴唇,可这一亲上去却登时更是无法自控,不由自主用牙齿轻轻舔咬着少年柔软饱满的唇珠,若不是念着他舌头有伤,只怕立时便要撬开他的唇齿进去肆虐了。
饶是晏春熙睡得熟,此时也不由被惊醒了。他尚还有些迷迷糊糊,杏眼微睁,显然还未全醒。
像是梦里梦到了什么极美好的事物一般,少年面上还隐约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圈住了面前的关隽臣,然后径自把热乎乎的脸蛋埋在了关隽臣的肩窝。
他是最喜欢这样的了。
十二年前,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叫关隽臣蹲下来后,也是这么用手臂搂住关隽臣的脖颈,然后把脸蛋贴过来软声说话。
前段时间更是如此,两人缠绵后,他总是这么牢牢地圈住关隽臣,倒一点也不嫌腻歪似的。
关隽臣倒也问过他为何,他便笑得露出了梨涡,凑到关隽臣耳边小声耳语道:“这样成哥哥就只是我一个人的。”
关隽臣想起过去种种,只觉心里瞬间柔软了下来,他吻了吻晏春熙白皙的耳朵,对着那儿轻声道:“熙儿,我甚是想你,真的。”
关隽臣无法否认自己对这个少年难以自抑的挂念。
他先前做的事、说的话,放在其他任何一位王公贵族府里,都逃不过一死的下场。在这宁王府里,程亦轩本来受宠,可程亦轩却万万不敢如此,其他的鹤苑公子更是不敢,因为他们都是守规矩的人。
晏春熙不守规矩,咬舌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还敢当着关隽臣的面问出那么胆大妄为的话,可关隽臣却偏偏就牵挂他一个。
甚至,只要晏春熙还像从前一样,像此刻一样这么搂着他脖颈,关隽臣心里便恨不得把他宠上天。
许是因为关隽臣此时动作大了,晏春熙这才彻底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到关隽臣的面容,本来温软的杏眼却在那一刻流露出了强烈的抗拒神色,他忽然松开手臂,身子猛地向后退去。
关隽臣一时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晏春熙已经低下头,唤了一声:“王爷。”
关隽臣皱了皱眉,他实在还未太理解晏春熙的举动究竟是怕他,还是别的些什么,因此便只是温声道:“熙儿,你睡得好熟,我都已来了半天了——你身上,伤可还好吗?”
“身上还未好……”晏春熙仍旧垂着头,也不看关隽臣,只是答道:“王爷刚碰了,很疼。”
关隽臣只觉他语气虽然乖顺,可却分明带着种避之不及,瞬间心头有点浮起怒意,沉声问:“如此说,我倒是还碰不得你了?”
“王爷想碰,自然碰哪都可以。”晏春熙就这么说道,他的神态既不惧怕,也不畏缩,甚至还颇为平静。
关隽臣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纡尊降贵来看个鹤苑公子,却没想到竟一连吞了好几个软钉子。
虽然实在很想发火,可却无法从刚才那种温柔的心境中挣脱开来。
面前的少年背上毕竟都是伤,终究……都是被他亲自下令打的伤。就当是他不够小心,碰疼了他吧。
关隽臣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压住了心口的火气,站起来面色平和地道:“熙儿,你跟我使性子可以,但也不要太过了。我知道,上次我的话说重了,叫你心里难受。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便告诉王谨之,我都赏给你。——好好养伤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他说完,也不再看晏春熙的反应,直接转身大步走出十二院。
在夜风里站了许久,关隽臣才终于摔了下袍袖,烦闷地吩咐下人道:“来人,把那个霜林送到流芳阁去。”
……
关隽臣本想去程亦轩那儿过夜,但又想到送来府里的霜林究竟是平南王的人,一直不闻不问也不好,且身份他之前派人查过了,并没什么问题,便因此改了主意。
叫霜林的少年有关外血统,一双眼睛湛蓝湛蓝的,带着些许异域风情。
霜林送来时还未破身,关隽臣又无以温柔以待,因此此番下来自然是极痛,可他偏忍了下来,还摇着腰臀乖巧地承欢,也的确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