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谢永铭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打断了他:“这几个小的没有分寸,但仔细算来,你与我父学艺,按辈分来说,我还得叫你一声贤弟。”
江晓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却只能应和道:“将军客气了。”
“谢珏这些年在京中,承蒙你照应,他才能好端端的长这么大。”谢永铭深深地看着江晓寒,认真道:“明远,你的恩情,谢家都记在心里呢。”
“不敢当。”江晓寒道:“谢老将军授我武功,对我多有照拂,我能做的,不过十之一二罢了。”
谢永铭叹了口气:“家父曾言,江家明远清明自持,立身为正……将谢珏交给你,谢家没有不放心的。”
江晓寒听出他话中有萎靡之意,不由得忙道:“具体的情形,长姐已经来信与我说了。”
提起谢瑶,江晓寒顿时心下有愧:“……只是我的人晚了一步,到底没救下长姐。”
谢瑶的事谢永铭知晓的比江晓寒还要早,他拍了拍江晓寒的肩膀,没有说话。
江晓寒知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忙定了神,又问:“只是这圣旨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夹层中去,您仔细想想,究竟是何人所为。”
谢永铭闻言看向江晓寒,他的目光十分复杂,又带着些许愧疚,仿佛脑中正在天人交战。
江晓寒一怔。
谢永铭这种眼神让他想起了江秋鸿 当年他十六岁高中状元时,江秋鸿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谢永铭面上浮现出一种极纠结的神色,他像一只受了伤的老兽,眼神中带着祈求。
江晓寒不知道谢永铭是不是在犹豫是否要将谢家的责任担到他身上来,但无论如何,他既答应了谢珏,就必定会尽力一试。
“伯父。”江晓寒放软了声音:“您是不是有主意。”
“……三殿下。”谢永铭终于放弃了挣扎,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认命了:“宁铮。”
“我晓得了。”江晓寒道:“将军只管放心,我必定还谢家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