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在心中叹了口气,颜清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太不经逗了。
新帝继位,朝堂中的大事小情也已经步入正轨,他这个时候离京,已经于朝政上没什么妨碍了。
他也明白为什么颜清要先斩后奏地将他带走 原因无他,实在是江大人在“保重自己”这方面,已经没什么信用可言了,颜清怕他放心不下京中情形,才干脆下了决心将人直接掳走。
“当然好,我求之不得。”江晓寒笑了笑,拉过颜清微凉的手攥在掌心,低头呵了口热气,才温和地说:“我本也是想与他告假的……你想带我去哪便去哪,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告诉我,都随你心意安排,不必心有不安。”
颜清一口气还未松个彻底,就听江大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只是我被你这样掳出京来,伤未养好不说,还身无分文,八成是要受制于你了。”
颜清听得一脸莫名,不知道这人又突然犯什么毛病:“不是,我 ”
“听说人牙子掳了人之后通常非打即骂,还不给饭吃才能叫人听话。”江大人打断他,硬是把自己说成了一棵霜打的可怜小白菜:“那我以后可得听话一些,是不是?”
颜清:“……”
江大人做戏上瘾,还巴巴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颜清艰难地配合他:“……是。”
江晓寒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眉眼弯弯,看起来开怀不已。他把玩着颜清修长的手指,爱不释手地用拇指摩挲着颜清的手背,那双如玉的手被他暖得有了些温度,指尖泛起一层薄薄的肉粉色。
颜清侧头看着江晓寒,眼神软得几乎化成了一汪水。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他漏夜入宫去见了一次宁怀瑾。本以为要与宁怀瑾打上两圈太极才能顺利将人带走,不想这位恭亲王很是好说话,听了他的来意后便干脆地同意了。
宁怀瑾彼时刚刚批完了折子,正站在院子里侍弄一株梅树,见颜清来了才擦了擦手与他说话:“江大人确实够累了,现下朝事渐上正轨,若我连这个也不同意,也难免太不近人情了些……只是可不能一去不返,这朝中诸事,日后还得仰仗他帮衬。”
“那是自然。”颜清与宁怀瑾不熟,只能干巴巴地蹦出一句:“多谢。”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宁怀瑾笑道:“我虽与先生不相熟,但也很羡慕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