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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杜若就当把听到的东西烂在肚子里,每每见裴声,都装乖卖乖,作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裴声对他似别有试探,除了教他用剑,又要教他开弓射雁。
无奈杜若右手之伤实难回天,终是无力开弓。
裴声搭箭,扳指扣弦引弓,正色道:“外匈于关外虎视眈眈。
那些蛮子善骑射,骑马多时不见疲态,还有不少人能百步开外一箭封喉。”
他开弓如满月,继而一松,只听破空之声,而百步外,靶子红心上,多了一只没入尺半的箭。
“你试试。”
他将弓递给杜若,杜若手忙脚乱地接了,不甚熟练地引弓。
忽而风起,杜若一箭射出,不仅偏了不少的位置,而且脱了靶,半道上就蔫蔫地飘到地上,像片轻飘飘的落叶。
“我朝士兵不善骑射,不少人不是连弓都拉不开,就是连靶子都对不准,”他看了眼杜若,无奈道,“你也是奇才,两个都占。”
裴声站到他身后,手把手引他搭箭,右手有力而缓慢地着力,带他开弓。
杜若想起上回习剑的尴尬事,稍微侧身。
“三年前,我军与外匈逐草之战,就在此吃了大亏。
当时外匈已过护城河,攀上墙头,平东将军正指挥调度,不料外匈小将小韩托百步开外一箭正中平东将军眉心,当是时,我军失了主帅,军心大乱,”裴声的手掌粗糙又温暖,与杜若五只相扣,恍若一体,右手松弦,“咻”的一声,箭羽牢牢钉入靶子,裴声接着缓缓道,“溃不成军。”
杜若思忖,这小韩托又是何许人也,竟如此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