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京城最大的酒坊中新酿的桃花酒。

赵茗没有见到他腰间从未离身的刀。

赵茗躬身行礼,“殿下,京畿众官员候在十里亭营外,只怕童将军拖不下去了。”

秦王冷声对他道,“你先留在王府,本王去一趟,回来有些事同你交代。”

赵茗怔怔立在红梅画屏之前,有一瞬间像被窒息涌动的暗流吞噬。

崔嘉于十里亭候了整整两个时辰。

就在诸多官员颇有微辞时候,穿着银色甲胄的秦王于军帐中踱步而出,眉眼尚带疲乏之色。

崔嘉遂与一众京畿官员跪地,“参见秦王殿下。”

楚钦冷声道,“诸位大人实不必如此,传出去外头的人怎么说本王?”

他目光落在崔嘉身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崔嘉几乎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伏跪于地答,“是下臣考虑不周。”

西北军进城了。

与西北军一道进城的有京畿青袍的官员,有朝廷威严的仪仗,还有宁轲漆红的棺椁。

宁轲是幸运的,他的尸体腐烂在了故乡。有多少年轻的将士死在胡人的马蹄下被踏成碎泥。

秦王骑在马背上,一袭银甲,发被玉冠高高束起,俊美的面容薄冷肃穆,像一柄出鞘后杀人见血的刀。

京城尸位素餐的官员便被这一干年轻气盛的黑甲比成了见不得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