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小时候发烧也是赵嫣彻夜不眠看顾,只怕如今赵茗自己都已忘记。
楚钦掀帘而入,身上带出兵戈之音,“怎么样了?”
赵嫣不错眼珠地盯着病榻上的青年,替他掖住绣着绢花的被角,暖帐内药香弥漫。
“伤口被撑裂,刚刚喝过药,又疼的昏睡过去。”
楚钦立在塌前低声叹息,“知道你出事……赵茗遭了不少罪。”
赵嫣苦笑,“我当初将赵茗交给你,就是怕他这样的性子闯出弥天大祸,若他能一直恨我,也好过现在这副模样。”
赵茗的手直到现在都攥着赵嫣的一截青色衣袖不曾松开。
赵嫣瞧着幼弟的面容,这个孩子如今已经是军人的模样,苍白的面颊上带着皲裂的伤口,眼中不见稚气,眉宇疏朗开阔,隐有赵仕儒的影子。
赵茗肖父,赵嫣肖母。
小时候赵茗喜欢缠着他,越长大却越让人操心。
赵氏死后赵茗就是赵嫣的命根子,即便连赵嫣亦不曾想到,一个兰青搅的赵家鸡犬不宁。
这还是当初赵茗离家后他们兄弟二人头一回见面。
不过几年的时日,漫长的像几十年。
赵嫣死了。
赵茗跟着秦王成了反贼。
无论是赵茗亦或楚钦,赵嫣都不希望他们在史书上留下污点。
被万人唾骂的滋味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