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若不收,这宜州的官员还以为她不满意呢!
但送真金白银明显是求办事的,她是不收的,直接把人交给甲四处理。
就在宜州这一天,她收了礼物,参加了赏梅宴,还给上门求药的病人看诊。
忙得那叫个脚不沾地,准备是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走,硬是拖到快中午才出发。
可不敢再歇一夜,不然越发走不成了。也不能在宜州吃中午饭,一堆人等着请凌王妃上门做客。
她要是留在城里吃饭,这顿饭能吃到傍晚。就在别院匆匆吃了一顿,赶紧赶路。
沈林钟看得心疼不已,悄悄问莫修谨:“冬素在外,一直都这么忙吗?”
莫修谨轻笑道:“这哪称得上是忙!在扬州治理瘟疫时,王妃经常每天只休息两、三个时辰。”
“扬州瘟疫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时常各个县镇地跑,连夜赶路也是常有的事。”
甲四也道:“在长安治理瘟疫的时候,王妃更是殚精竭虑。也正是王妃这般吃苦,才有了特效药,皇上才这般信任她。”
沈林钟很是内疚,他应该陪妹妹一起去长安的。全家人都以为冬素去长安是享福的。
堂堂凌王妃,肯定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没想到妹妹却过得这么辛苦!看她那坦然的模样,好像已经习惯了这连轴转的生活。
沈林钟悄悄抽自己一巴掌,他在光州凭凌王妃之兄这个名头,行事极为方便,根本没遇到什么困难。
也就之前那个疯女人进村,让他为难了一段时间,但那个女人很快就被甲十八引走了。
沈林钟决定,这次妹妹离家,他要跟着同去,哪怕是为妹妹分担一些也好。
从宜州到光州就近了,天黑前就赶到了,她是真想趁夜赶回沈家村。
但跟宜州城时一样,光州知县已经准备好了晚宴,胖大厨也把住的宅子收拾妥当。
沈林钟也说连夜赶路不安全,就在光州住一夜,明早再回家。
沈冬素忙让人去看看,二姨母的店里有谁在?她是一刻都等不及想跟亲人聊聊。
非常意外的,今天留下看店的是丁启和沈冬月。
她没有迟疑,笑道:“那就请冬月姐过来一叙,月见,准备宵夜。”
沈林钟轻声道:“冬月变了很多,她和家里断了联系,村子里都不知道她在二姨母的店里做活。”
沈冬素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
又奇怪地问:“我记得我临走时,帮她安排了进刘管家的棉纺织作坊做事。她怎么没去那里?”
沈林钟便把肖氏发神经,总缠着冬月不放的事说了,对于肖氏,又不能打。
骂也没用,你骂她她听着,但第二天该干啥还干啥。并且肖氏总干一些疯事。
全村除了沈家她不敢动手,之前朱氏骂她,她半夜往朱氏窗口倒夜壶。
因她总缠着沈冬月,胡婆婆骂过她一回,她七月七往胡婆婆家门口烧黄纸。
反正全村人的认知就是,肖氏因儿子坐牢之事,变成了疯婆子。
都抱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态度,都离她远远的。
沈冬月就是,她怕在刘管家的作坊里做事,被肖氏知道追过去。
她倒不怕影响到自己,只是怕影响到作坊,所以才悄悄跑到县里来,谁也不说。
除了这个疯肖氏,还有一点让沈冬月寒心的,那就是二房一家子对她的态度。
全家都觉得她丢尽了家人的脸,就算死在外面,只要别再给家里惹事就行了!
王金花以前总骂沈冬素是天煞命,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自然不敢骂沈冬素,便改骂沈冬月。
曾经还让她的兄长,沈冬月舅舅上门劝说,要把沈冬月嫁给一个算命的老瞎子,就因为老瞎子愿意给一头牛当聘礼。
她可是沈冬月的亲娘啊!
因此沈冬月只想彻底远离沈家村,远离沈家村的人。她曾经想过在二姨母的店里做事,攒一笔钱。
就悄悄地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但不知为何,现在她钱攒了不少,还在县城租了房子住,可是没了要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