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哥这里知晓了沈冬月的现状,沈冬素见到她的时候,只有怜惜。
不管是原主幼时跟这个堂姐怎么交恶,或是后来因冯文生两人反目。
都随着原主的死,原主执念的原谅,那些过去的恩怨都消失了。
至于沈冬素自己,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旁边沈冬月的人生,只觉她的悲剧是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枷锁造成了悲剧。
更何况她愿意改过自新,愿意从头开始好好做人,同为女人,自己为何还要为难她!
当沈冬月被月见引进屋里的时候,沈冬素差点没认出她来。
虽然分别时两姐妹的差距已经很大了,那时沈冬素是高贵的凌王妃,沈冬月是离群索居,独住小木屋里的孤苦少女。
那么现在,两姐妹站在一起,简直像差了十岁!
沈冬月的皮肤变得粗糙黑红,双手变得骨结粗大,身体圆润了不少,虽然整体看上去好像一年变老了好几岁。
可她的眼神没了之前的绝望之气,反而是鲜活的,充满希望的。
沈冬素甚至觉得她有几分二姨母飒爽的气质,行动带风。
果然近朱者赤,离开王金花和朱氏,长期和二姨母在一起,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沈冬月先是很拘谨,还学月见行礼,但沈冬素很快就扶起她,握着她的手,好像过去一样笑道:
“冬月姐,好久不见。快,到炭盆边坐,暖和。”
沈冬月见那炭盆上面还支着铁架子,上面烤的正是光州特产,糍粑。
旁边还煮着鸡蛋甜酒,在沈家村的时候,寒冬时节,沈爷爷就经常这样做煮给孩子们吃。
而眼前的堂妹,也没穿金戴银,通体贵气。
穿着家常衣裳,如瀑布的长发松松挽着,屋里也没婢女下人,只有一个月见。
这让沈冬月放松不少,干笑地道:“王妃好,您从扬州回来,走了很久吧?”
沈冬素笑着握住她的手,把翻糍粑的筷子塞她手里:“冬月姐,这里没外人,不要叫我王妃。”
“我是回家过年的,又不是回家摆谱的!”
可两人的身份差距,不管她再怎么说,再怎么表现的热情,沈冬月还是没办法把她当过去的堂妹看。
知道她拘谨,也明白两人根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聊天,沈冬素一声轻叹。
既然没办法嘘寒问暖,那就打笔巨款!
当然,她不是直接给沈冬月钱,就现在的沈冬月来说,钱多了反正容易招灾。
而是问:“冬月姐,明天我就回沈家村,咱们想说悄悄话就难了。”
“今夜咱们好好说说话,你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知道你要强,有事也不会找我哥他们帮忙。”
“你别跟我客气,有什么事趁这个机会跟我说。年后我再离家,咱们姐妹下次见面,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沈冬素说得很真诚,让沈冬月敞开了心扉,她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沈冬素帮忙。
她红着脸低着头,嘴唇动了几回,依旧没好意思说出口。
沈冬素也不催她,给她倒了一杯加了枸杞和红糖的甜酒鸡蛋,又放铁架上放了几块沾了白糖的馍片烤着。
沈冬月专门地翻着糍粑和馍片,半晌才道:“王妃,不,冬素,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沈冬素忙点头笑道:“你说。”
她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更红了,嚅嚅道:“你别笑我。”
沈冬素举手发誓:“不管冬月姐请我帮什么忙,我保证绝不笑她,若违此誓,人神共……”
誓没说完,被沈冬月捂上了嘴巴,她有点无奈:“你怎么做了这么久的王妃,还跟以前一样啊!”
沈冬素笑道:“当了王妃,我还是我啊!现在冬月姐可以说了吧?”
“丁启,向我提亲,说要明媒正娶,娶我为妻。”
沈冬素大喜:“这是好事啊!丁启那小子有担当,又能干,有责任心。”
“冬月姐你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
沈冬月眼中含泪,轻声问:“可我配得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