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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直笑了笑,暖光给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你锋芒太盛,阿簌。”他温声道,“你太爷爷少年时都不似你这般亮眼,夺人眼球。”
他的夸赞太重,让我有些承不住般的迷茫。
“若是陛下有女儿的话,你这时兴许已经做了驸马。”沈燕直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是吗?”我有些微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很喜欢你。”他轻声道,“从很久以前,他就想将你带到身边了。”
“但天常有不测风云,那年冬天陛下忽然染上急病,刚巧西凉那边也出了些事。”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宫中甚至有传闻陛下当时已经在挑选顾命大臣。”
“开春的时候,陛下已经无碍,但自那以后,朝中的政策还是变了许多。”
沈燕直低声道,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遗憾:“五年前他就准备动西凉的。”
这是秘闻中的秘闻。
我官位不够,根本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事。
他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陛下为西凉的事忧心多年,此次太子归国,必然要出事。”
山雨欲来,听着沈燕直的话,我仿佛能够闻到硝烟的气息。
战争好像真的要来了。
它听起来很遥远,但又近在咫尺。
“他不年轻了,阿簌。”沈燕直阖上眼眸,话锋一转,倏然发出一声叹息。
我心中烦乱,突然明晓了他这番话的意思。
辛苦他兜兜转转一大圈子,原来还是为了这事。
沈燕直或许猜不透我们二人因何事而生嫌隙,但他太了解我的性子,他肯定知道闹脾气的那个人是我。
我不懂得宽容待人,更是不善体谅他人,脾气上来了谁也不在乎。
沈燕直扣住了我的手腕,平静地说道:“阿簌已经是大孩子了。”
“他很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惹你生气的,但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我心里更加无措,简直不想和他再在一间殿里待下去。
那种强烈的排斥感又上来了,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反驳着他的话。
沈燕直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荒唐的阴私事,我全得自己受着,一直带到陵墓里去。
我不想听任何人解释,尽管我知道他们都有难处和苦衷,但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知道他们痛苦,不代表我就需要原谅他们给我带来的痛苦,虽然这些痛苦于我而言并不算得上什么。
“所以您是他找来的说客吗?”我颤声打断他。“您知道他有难处和隐衷,那您为什么不来问问我的苦楚呢?”
我情绪起伏太大,病愈后气力不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我不要他喜欢。”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