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让我变得蠢笨又迟钝起来,我抓住他的衣袖,像稚童般摇晃他的胳膊,李渡最终还是缴械,他托着我的肉臀,将我抱回床上。
“就这样吧。”他理顺我汗湿的发丝,轻柔地在我的额前落下一个吻。
他心中仿佛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眼中浸满了我看不明白的悲伤,化作水雾又凝成水珠顺着脸侧落下。
我晕乎乎地在他的怀里睡去,直到翌日天光大亮。
小猫跳上床,轻轻地蹭着我的脸颊,它的皮毛带着些湿气,尾巴尖像是沾上了点点的雪花。我撑着手肘靠近去看,用手指轻触后方才敢确认真的是雪。
今年汴梁的初雪来得原是这样早。
我紧抿着唇,向后扬起头。
临近正午的时候,太子脱下沾上片片雪花的外衣,我冷眼望向他,抱着猫回去了内室。
李渡紧张我的身子,别的念头都默默地按捺住了,唯独在喝药一事上绝不姑息,他非要亲眼看着我喝下他亲手煎熬的药才肯放心。
喝完药后我总想睡觉,眼皮沉重得睁都睁不开,到我快睡着时,拥着手炉坐在一旁静思的太子才轻手轻脚地过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带些热意的手掌覆在我的额前,感知我是否还在发热。
他是习惯了孤独的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许久。
“外边下雪了,阿簌。”他的声音带着些怀念和眷恋,仿佛在追忆过往的时光。
我不知殿外是怎样的光景,但这天的中午,我又梦到李纵了。
他频繁地到访我的梦境,仔细地留下嘱托。
纵观史册,皇家的政治斗争贯穿始终,每位赢家都是踏着兄弟的尸骨走上皇位。我前半生安然地活在旁人的庇佑中,一心只读圣贤书。而现如今,无法直接依仗外力后,我必须亲自手提长剑来保护自己。
换做往日,我一定会认真地听他讲,即便我知道苏醒后我将什么都不记得。
可今天我什么也不想做。
兴许是病中还有些倦怠,也兴许是因为今天突然下了雪。
我拉住李纵的手,小声地跟他讲:“今天下雪了,您怎么还不回来呀?”
靴子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李纵揉了揉我的头。
我扬起头看他,认真地说道:“你可不能骗我,我们之前说好了的。”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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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挑明李澈的存在后,我和李渡间的关系就像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弦,他收起了殿内所有的书籍与笔墨,连猫儿也被带离。
太子不厌其烦地喂我喝下那种回味甘甜的苦涩药汁,伊始时我并未注意,只当是病愈后调理身子的寻常药,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睡眠的时间开始变长,有时仰躺在软椅上就会昏昏地坠入梦中。
伴随而来的是我时不时错乱的记忆,我烦躁地回想着自己忘记了什么,但越想头越痛。这似乎是高烧带来的后遗症,又似乎并不是。
李渡亲吻着我的脖颈,在锁骨上落下一串梅花似的痕印:“别想了,阿簌。”
松垮的外衫被轻易地褪下,露出大片细嫩白皙的皮肉来。
李渡咬住我的乳尖,边舔吻边轻声说着荤话,他伏在我的胸口,离我的心房只差一层皮肉之隔,似乎剖开胸前的肌理他就可以得到我的心。
我漫无边际地想着,心房的跳动声在我的耳边变得清晰起来。
“你个疯子。”我推拒着他,无力的手臂所能带来的力度比调情还要轻柔许多,但双腿还是被狠狠地掰开。
习惯了被肏弄的肉穴湿润柔软,紧紧地咬住男人的指节,仅被手指抽插几下就会泌出汁水来。
一夜荒唐过后我彻底地忘却了自己在想什么,前所未有的惶恐笼罩在我的心中,李渡却不以为然,他只说是因为我病愈不久,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