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梅韶朝着白子衿露出一个笑,“我怎么舍得欺负他。”
梅韶长了一副好皮囊,从小给长辈卖乖讨巧最是拿手,如今故意地要讨白子衿的欢心,笑得乖巧极了,让白子衿都晃了一下神,再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来。
他乖乖地在原地等着,想等白子衿走了自己再进去,等了几息两人都没有动。
“还不进去,让我弟弟等你一.夜?”白子衿没好气地开了口。
梅韶得了首肯,眼睛一亮,三两步从正门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关上了门,喜滋滋地重新爬到了床上。
白秉臣正对着他,被他一抱,装出一副被他吵醒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横竖都被发现了,我不回来不是太亏了些。”梅韶把头抵在白秉臣的肩膀上,“你是不是在等我呢?”
“没有。”白秉臣嘴上这么说,却把早早就备好了的药油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倾倒在手上揉开了,撩起梅韶的衣裳,给他揉那两指宽的红肿。
“嘶——”梅韶故意嚎了一声,“你还撒谎,姐姐都说你在等我。”
梅韶自然地改了口,白秉臣一愣,失笑道:“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不要脸?”梅韶蹭了蹭他的鼻尖,赖皮道:“我不管,她准我进了你的屋,就是认同了我和你的关系。我最讲礼数了,就该随着你叫她一声阿姐。”
白秉臣捏了捏他的脸,开玩笑道:“便宜你了,白捡了一个做皇后的姐姐。”
梅韶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兴致,“那陛下不也是我的姐夫了?”
“想的倒美。”白秉臣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让陛下叫你一声弟媳还差不多。”
“怎么,我这是算嫁到你们白家了?”梅韶挑眉嚷道。
“你凭着和我的关系白捡了两个地位这么高的亲戚,还想让我下嫁给你?”白秉臣不甘示弱道。
“行!我知足!”梅韶紧紧地抱住人响亮地亲了一口,“我攀定你这根高枝了。”
他不安分地在白秉臣身上蹭了又蹭,低声道:“这么晚了,我可以抱着夫君睡觉了吗?”
白秉臣宠溺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纵容道:“准了。”
作者有话说:
白子衿对白白:男人不能惯着的。
白子衿对梅梅:别以为是男人就不宠着。
由此提问,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物种?
第166章 岚州游
南阳侯一事总算是尘埃落定。
白子衿本就是瞒着群臣出来的,此刻解了燃眉之急,见着白秉臣没事后放下心早早地启程回去了,留下白秉臣和梅韶料理着后事。
这个春天过得慌乱又疲乏,待他们二人松下心神来,恍然发现已经入夏许久了。
他们临走前和程念去看了谢怀德。
谢怀德就葬在自己家院落不远的地方,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家的屋檐和远处的顺江水,在他的身边,王泼皮陪着他。
他们的尸骨都是不全的,可站在墓碑前的人都知道他们有着一个怎样一个完整而美好的灵魂。
原先在立碑文的时候,梅韶纠结过是立“谢怀德”还是“谢显”,最后还是白秉臣说把两个名字都刻上,不管是那个苦读寒窗的谢怀德,还是闵州纵火自.焚的谢显,都是属于这个人的。
王泼皮的墓碑更是难立,连谢怀德生前都只知道他的姓,梅韶索性刻了“王游侠”三个字。这世间无名无姓的游侠之辈不在少数,立此一碑就像是立了千万游侠之碑一样,倒是不辜负了他的侠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