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平山顶却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也有人居住,但豪宅与豪宅之间是分散的,彼此有一定的距离。零零星星的灯光,并不能将这里的夜晚彻底点亮。
歌赋山道9号。
从树林里涌出七八个身影,其中有人掏出一支烟,刚打着火,被领头的青年狠狠抽了一巴掌。
“甘恁酿,在军队里学的东西都忘在女人肚皮上了?如果对面有狙击手,你点了烟,就成了活靶子,‘砰’,一枪爆头,你特么脑袋就会像被锤碎的西瓜一样。”
那青年急忙熄了火,低声嘀咕道:“我们打听过了,这家主人独来独往,连个保镖都没有。更别说狙击手了。”
“歌赋山道9号,价值50多亿港币,能买得起这幢房子的,身家至少也得数百亿。像这样的超级富豪,会请不起保镖吗?”为首的青年摸了摸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内地富豪,人傻钱多,大概听了别人一句‘香岛是法治社会’,就真以为这里很安全了。”
“也许他是个武者,练过几年花拳绣腿,被马屁精吹捧几句,就以为自己像黄飞鸿一样,一个人能打几十个。”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初来乍到,没来得及请保镖。”
“关键是,这人太愚蠢了,来到香岛,把能得罪的大佬全得罪了。否则也不会有人请咱们来搞他。”
“不管哪种可能,对我们来说都是利好。”
“好,那就淦他妈一票,像当年的强哥一样,搞他个十亿,然后远走高飞,到国外逍遥去!”领头的青年下了决断。
一群匪徒蛇形鼠窜,悄没声地向歌赋山道9号靠近。
叶修坐在楼顶,望着那群匪徒,笑了笑。
他们以为借着黑夜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在他法眼之下,这些人个个都像超大号电力的灯泡,再显眼不过。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家伙,剪断了围墙上的电网,从缺口中爬了过来,然后借着院子中假山绿植的掩护,蹑手蹑脚地向主屋靠近。
真特么滑稽。
这些人进入‘锁灵大阵’,就等于进入了他的‘域’,他就是这个‘域’中的主宰。
叶修袍袖轻拂,锁灵大阵中的景象立刻变了。
“蛇!哪里来这么多的毒蛇?”
成千上万头毒蛇一下子涌了出来,险些把这票悍匪吓尿了。
有人惊惶之下,掏出手枪就要扣动扳机,被领头的青年一脚踹倒,怒喝:“你想打草惊蛇吗?把我的十个亿吓跑了,我捏爆你的蛋蛋!”
他率先拔出长刀,对着那些毒蛇砍杀过去。
其余悍匪也拔刀跟了上去。
他们几个人都在国外当过雇佣兵,战力还是很强悍的,彼此间的进退合击,配合地也很好,八个人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刀阵,一路砍杀过去,沿途留下了不少蛇尸。
这些毒蛇,皆是灵气所化,看在叶修眼里,他们就是在对着空气做无用功。
叶上仙也是个很有恶趣味的家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看看猴戏。
八名悍匪从毒蛇阵中杀出一条血路,还没来得及喘息,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上万只鬣狗。
悍匪们感觉数万头羊驼从心头呼啸而过。
搞什么?
这不是太平山的顶级豪宅吗?出现这么多毒蛇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居然还有鬣狗群?
这特么把非洲大草原搬来了啊。
还没来得及惊诧,鬣狗群便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鬣狗生性残忍,而且最喜,数量多了,比狮群还要恐怖。
悍匪们背靠着背,刀锋向外,结了一个‘护肛’大阵。这要是有人不小心被鬣狗掏了肛,那可就惨了。
杀杀杀!
悍匪们默不作声,彼此配合,对着鬣狗群展开了绞杀!
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他们的双眼。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摆脱了鬣狗群的追击,刚刚喘息几口,却发现十来只雄狮组成的联盟,正缓缓走过来。
微风吹拂,鬃毛翻飞,雄狮们睥睨天下,每一个步伐都蕴含着王者霸气。
“我甘恁酿唉!”匪首简直要崩溃了。
不对了,绝壁不对了!
这个富豪再有钱,也不可能把非洲大草原搬到家里来。
上万只鬣狗怎么养?十二头雄狮吃什么?
不说吃的,屁大点地方,也装不下这些野兽啊。
哪怕把整个太平山贡献出来,也不够这些猛兽祸祸的。
可是,再看周围的环境,的确还是在歌赋山道9号的庭院之中,只是,这庭院看上去不大,却又似乎有无穷大。
就像仰望天空的时候,觉得宇宙也没那么大,星星月亮就在头顶,触手可及。实质上,可能距离你好几万光年。
为首的悍匪有点方了。
他们这群人,从战场上退下来之后就开始干无本的买卖,由于身手超强,军事素养高,彼此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以至于横行东南亚,绑了不少活票,也赚了一大笔钱。匪首候子明,偶像就是当年绑过李家长子,索要天价赎金,从李首富家中全身而退的惊天大贼王‘张子强’。他誓要重现当年强哥的辉煌,所以来到香岛盘踞。
有人告诉他们,内地来了个超级富豪,在香岛一掷千金。又是买楼又是开公司,身家至少五百亿起步。
根基尚浅,又巨有钱,自然成为侯子明团伙的头号目标。
没想到,这个看似很莽撞的‘傻有钱’,居然深不可测啊。
侯子明虽然是军人,但既然来到香岛,也听说过风水师这个职业的。
他判定,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应该是顶级风水师布置的风水局。
“都是假的,是幻象!!”侯子明喊道:“大家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于是一帮悍匪尽皆闭眼,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昂……”雄狮发出的怒吼,如十二缸发动机的咆哮,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叽叽”,背后的鬣狗群也赶到了。
“老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