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伯仁急忙施礼,恭声道:“老臣……惶恐!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请陛下见谅。”
“王太师慎言。”女帝微微蹙眉,她这么说,就是表明了态度。
自己站叶修一边。
皇帝一般是不会表现出来自己的态度的,坦白说,帝王心术,以平衡为主。大多是时间,她都是和稀泥的存在。
像这种旗帜鲜明地支持一边,很罕见。
几个朝廷重臣面面相觑,大家都说皇帝陛下和镇北候有一腿,据说在上京保卫战的时候,女帝陛下还坐过镇北候的大腿,看来传言不虚啊。
王伯仁被噎得不轻。
作为三朝元老,王太师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江山代有人才出,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确不受宠了。
“镇北候说王昶舞弊,王太师说候会元舞弊,两方各有各的道理。这件事,陛下可要谨慎处理。”荣亲王适时地说道。
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一方面,他是女帝姜璃忠实的拥护者,女帝站叶修,他理应也得站叶修;另一方面,他的侧妃又是王伯仁的爱女,两个人有姻亲关系。
他也只能和稀泥了。
女帝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叶修徐徐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把这次会试的考卷拿过来,让两个人现场作答。然后再和他们的考试时交上来的卷子相比较,究竟谁在作弊,一试便知。”
“如果两个人都答得和原考卷一样呢?”荣亲王说道。
“那此事就作罢,舞弊一事,再也休提。”
“如此甚好。”女帝微笑应允。
礼部的官员回公署去,取回来两套会试考卷,女官们取来笔墨和桌凳,让两位贡士在大殿之上现场作答。
王昶的脸都绿了。
正如叶修所说,他的答案是从黎广恩那儿买来的,自己只是抄写了一遍,能记住三成就烧高香了。
这个时候,也只能祈祷侯耀祖也使了同样的手段,且记忆力还不及他了。
心情忐忑之下,他手腕发抖,连续写了好几个错字。
反观侯耀祖,现场挥毫,如行云流水,行文流畅至极。
这些题目,他不知道刷了多少遍,说倒背如流也不夸张,别说再考一次,就是再考一百次,他也能对答如流。
很快,侯耀祖便答完了试卷,率先上交。
王昶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一般往下掉,他绞尽脑汁,也只回忆起五分之一的内容,其余的,都是自己胡写的。
最后交卷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软的。
女官把两份试卷交到女帝手里。女帝将现场作答的试卷和会试的考卷放在一起比较。侯耀祖的那两份试卷,笔迹和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王昶的那一份,就一言难尽了。
笔迹虽一样,但内容的相似度最多只有二成。其余部分的答题水平,也就是本次会试的边缘水准,能进三甲,赐个同进士出身就算烧高香了。
“王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作弊!”女帝重重地拍了拍龙案,杏眼圆睁。
在任何时空,科举舞弊都是重罪,最高刑是死刑。东华帝国朝廷对这一块非常重视。
“噗通……”平时在京城张扬跋扈的纨绔,在这种场合,居然这么简单就跪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王昶跪在丹墀之上,磕头如捣蒜。
王太师面如死灰。
不争气的狗东西,谁特么让你认罪了?
你就说被侯耀祖重击了头部,记不清了,或者当场昏厥过去,演个戏,陛下没有证据,再加上背后还有你爹和荣亲王,最后大概率不了了之。
狗日的,你认了罪,我们想帮你都没法帮!
早知道你这么怂包,劳资当初还不如把你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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