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辽东最南部的沓氏县,这里紧靠着大海,相当于后世的大连。
整个辽东地区,属这里的守军是最悠闲的,尤其是在张辽大举进攻的时候,辽东的北部铁马金戈,已经笼罩在了张辽的威名之下。
张辽故意避开襄平,在外围不断的蚕食公孙康的兵力,连战连捷,势如破竹。
阎柔、陈宫各自领兵突进,也是凯歌不断,捷报频传。
相对来说,位于最南面的沓氏县,这里却平静的犹如世外桃源一样。
守军们懒散地踱步在城墙上,他们身姿松垮,盔甲歪斜,仿佛那沉重的装备成了一种累赘。
越接近傍晚,守军越是懒散得意,毫无警觉之意,只是机械地应付着巡逻的任务。
有的士兵倚靠着城墙,打着哈欠,手中的兵器随意地垂在一旁。偶尔传来的几声交谈也是有气无力,丝毫没有战士应有的斗志和紧张。
城门口的守卫更是懈怠,站姿歪歪扭扭,对过往的行人也只是草草打量一番,便不再关注。
甚至还有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打盹,对可能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整个守军队伍军纪涣散,缺乏训练,行动迟缓。
他们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肩负着守卫沓氏的重任,仿佛这里永远不会有战事发生。
有几个士兵正在谈论着北面的战事。
“听说了吗?那张辽可不简单,白狼山一战,阵斩了乌桓的蹋顿,现在在北面闹的可利害了。”
“可不是咋滴,前几日,咱们这里还征调了一些人去了北边支援呢。”
“你们说这场仗,到底哪一边能赢?”
“那可不好说啊,毕竟张辽背后代表着朝廷,就算张辽打不赢,难道朝廷就不会继续派兵来吗?”
“管他呢,就算张辽打赢了,带兵杀过来,咱们何苦继续拼命,到时候直接投降就得了。”
“我可听说了,北边死了好多人,那张辽可是凶的很,我们不少人都被汉军给杀死了。”
“哈哈,还是咱们这里清闲自在啊,整天守着大海,一天都能抽出半天的时间睡大觉。”
“说的也是,咱们的头目整天泡在女人的床上,好几天也露不一次面。”
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如一个疲惫的旅人缓缓走向休憩之所。
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与深紫交织的绚丽画卷,余晖如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沓氏县的港口。
一艘艘渔船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中陆续归来,船头劈开平静的海面,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水痕。
船舷上的渔网还滴着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渔人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却也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阵阵海风拂过,带来大海的咸涩气息和鱼虾的鲜活味道。
岸边渐渐热闹起来,妇女和孩子们翘首以盼,等待着亲人的归来。
船只靠岸,渔人们纷纷跳下船,将打来的鱼虾搬上岸,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即将被夜幕笼罩的港口充满了生机与温暖。
每到这个时候,守军最为惬意,他们大多都是本地人,熟络的和这些归来的渔民打着招呼,甚至还约好等换防之后去喝上一杯。
等渔民陆续离开岸边,原本热闹的场面重新归于平静,守军换防的换防,回家的回家,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正如你我到了下午五六点钟下班解脱了一样。
接下来,夜渐渐黑了下来,守军更是闲的无所事事,有的干脆就眯着眼睛打起了呼噜。
在所有人看来,哪里都有可能有敌袭,唯独这里不会有。
夜深了,整个沓氏县沉浸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冷月高悬,微弱的光芒洒在平静的海面上。
突然,岸边出现了许多黑影,如幽灵般悄然逼近。船头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坚毅而冷峻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