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默不作声,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催眠自己。
他想,不过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第一次见面就出言轻薄,可见骨子里是个轻浮的浪荡子。
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古往今来,分桃断袖之人有几个能走到最后,不过是玩玩而已。
还有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陆离的心彻底恢复了平静。
直到傍晚时分,孟则知打发走丫鬟小厮,端着一盆水放在床头,说道:“我帮你擦擦身体。”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解陆离的腰带。
陆离蓦地睁开眼,伸手扣住孟则知的手腕。
孟则知居高临下,眸光微闪,道:“羞什么,昨天晚上就是我帮你换的衣服。”
陆离呼吸一促。
许是他用的力气太小,孟则知轻易的反握住他的手,放了下去。
听着身上悉悉索索的声音,陆离偏过头,两眼盯着床帐,脊梁骨绷成一条直线,明明臊的厉害,他却生不起半点拒绝的情绪。
游走在他身上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无视不了,忽略不掉。
他轻喘着气,心乱如麻。
孟则知伸手捏了捏他圆润干净,泛着一抹潮红的脚趾,意犹未尽的拉过薄被,盖在了他身上。
陆离绷紧的神经一松,顿觉喉中一片干涸,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几乎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进退两难。
他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之后两天,孟则知都没再刻意撩拨陆离,给足了他思考人生的时间和空间。
两天后,客船抵达南昌府码头。
提前半个月赶来的刘管家早就安排好了住处,孟则知一下船就直接住了进去。
乡试前夕,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的陆离向孟则知辞行。
“走?”孟则知放下手中的书,一脸不善,一步一步的逼近陆离。
许是孟则知带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陆离心下一慌,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他避开孟则知的目光,干净利索的说道:“嗯。”
然后就被孟则知抓住了衣领。
两眼正对上陆离的嘴唇,孟则知面上一黑,他踮起双脚,这才勉强和陆离平视。
他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陆离呼吸一乱,然后就被孟则知咬住了唇瓣,撬开了牙关,连舌头都让人吮了去。
“呼吸。”孟则知轻笑道。
反应过来的陆离大力推开孟则知,落荒而逃。
孟则知眯着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水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