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依旧天寒地冻,邹盼舒没有朋友手机都没有一个,倒是酒吧的电话铃响过几次,但他很老实一个都没接。打了一盆热水泡脚,发烧虽然压下去了他也知道不能再受寒,不然一旦反复可真的会毁了这条小命。上床前他快速把庞飞借穿的内衣换了下去,惦记着明天记得洗好再送还给庞飞。拎包里只剩下一套内衣,在医院被换下的那套没看见拎回,想来是被庞飞给扔了,他暗叹一下也只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人可能真的困到了极致,又或者做好了规划心也定了,一觉睡醒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久,浑身都松散了,惫懒得很,截然不同于昨日的病弱心急,给自己打了气加油,他才起身收拾好小小的储藏间。
庞飞开门进来时还带来一包衣服,是小保让他转交的,还一起给他捎来300块,说是当作预支的工资。
邹盼舒谢过后默默收起,再次告诫自己不要把前生的怨恨疼痛带到今生来,没有谁应该为那些对他们来说不存在的事情负责,只要不给自己沦陷到甜言蜜语中去的机会,哪怕今生依然做不了他们的自己人,也不要做仇人或者陌生人。
一次吊针要差不多三个小时,过年里人人应酬都不少,庞飞也没有留着再陪他。
邹盼舒更是不会留人,要不是酒吧钥匙在他手里,邹盼舒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完成。
连续三天的吊针打完,没有复发,邹盼舒也觉得精神多了,奶奶去世对他的打击不如前生此时的冲击大,想来那时候会这么容易就爱上庞飞也和当时的心境有关,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握在手里,献祭般的投入到那场恋爱中,完全分不清现实虚幻,分不清真假。
庞飞还是那样说话很圆滑,带着S市小市民的一点优越感却不令人讨厌,起码他和小保都不会用有色眼光看外地人,更不会出言侮辱,只是他们有自己的为人处世方式,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也同样是外地人介入不了的领域。
“庞飞哥,我想买几本书,不知道哪里有新华书店?”明天就开始上班了,趁着这时候有空,手上又有小保借支的钱,邹盼舒希望尽快把外语书买回来学习。
“新华书店?你还要买书啊,什么类型的书,小说杂志的话我家里有点旧的,别浪费那个钱。”庞飞建议到,这个小子瘦瘦的,一身衣服也土里土气,按理这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行为举止应该总带着那么点乡里的小家子气和拘谨才对,当然那个人喜欢的就是这样所谓的质朴品质,所以才说这个人是个绝品,既有对那个人胃口的好样貌,又有自然淳朴的气质,对此庞飞呲之以鼻,不就是个包养还要求这么高,摆的什么大款架子。
不过庞飞连着几天和他接触,总觉得这人不如表面那样简单,看着像个很内向的性子吧,说话却落落大方更是礼多得很,总有股疏离感。
庞飞觉得自己看人眼光一向很准,当时一眼看中他,和小保两个人还有意向把秦明宇留着备用,把他当做第一人选推荐给那个人。他哪里知道人还是这个人,魂却不是同一阶段的魂了。前生庞飞自己调教了三个月打开了他的心房,让他有了与外界接触的初步能力和笑容,更是在爱情的滋润下衍生了对家的渴望和责任感。责任感是一个人成长的必要因素,会由里而外的改变一个人整体的精神面貌,再加上跟了那个人一年又七个月,更是大大开阔了眼界,推开更广阔的世界之窗,接触了更高层次的人群。
自信内敛谨慎才是现在真正的邹盼舒,同样是沉静,却不是毫无处世经验的拘谨腼腆了。
所以庞飞看人眼光再准,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人,也不得不折戟而归。
“不是。想买点外语书看看。我想学点英语德语,听说酒吧也会有老外来?”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买回去以后总不能都躲着人看书学习,而且酒吧有老外来也是事实,懂外语的服务生工资会高一些,还会有不菲的小费。
庞飞不可置信的把人看了又看,一张俊脸略带夸张的错开眉,摇摇头嘟囔了句看不懂,脚下一转还是把人带到另一条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