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加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医生说我可以喝一点鱼汤,你不愿意做给我吗?”
莱恩笑起来,仍旧是那句:“求之不得,先生。”
聂加静静地等他下了楼,出了门,甚至走出了这条街,才挣扎着爬起来穿上衣服,让司机送他去机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
聂加想,即使是死,我也要回去一趟。
顺泽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他站在街上晒了一会太阳,招了车去自己的旧宅。
苏家在整条街上占据了一半,远远看着既宏大又威武,只是过于荒凉了。
聂加在门前晃了一圈,终于看见从角门里出来一个人,他跑上去跟了那个人两步,一下子又不知道想问什么了。
他不知道的太多。
二十年的空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填满的。
既然填不满,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天很快黑了下来,聂加招了车去最近的酒店。
睡眠依旧不好,他开了红酒和着安眠药吞下去,倒也安宁了一夜。
想来顺泽的风景都是规划出来的人工带,实在没有必要去逛,便也就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坐着,对着落地窗外一看就是一天。
这样的时光竟也让人满足。
聂加笑得弯下腰,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觉得离不开这片土地,事实上,他在外头生活了那么多年,这里几乎已经忘光了。
然而烙在骨头血液里的东西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剔除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