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檀的病好的差不离了,便又回了国子寺上课。
太子自省的时日也到了,被宗政帝给松口放了出来,进了书院见到赵鸢时,脸上还抽了抽,显是淤塞仍积聚不少在心中,不过是碍于皇上的属意不好发作而已。
释门寺的禅师们也算知趣的没再用那些个佛教故事来考验皇子们,只着了些经文讲了,便让大家自己看。
课间,太子跟前的小太监和喜拿着一份名录凑到顾相檀身边笑道,“灵佛,没几天便是中元节了,这法会备整的有些模样了,您是要现在看看,还是一会儿回了须弥殿让人过去给您详说?”
一转眼竟又是七月了,今年不需再安居,不过在京城的第一个盂兰盆节,顾相檀还是要露个脸的。
这一次筹办的差事宗政帝又派给了太子,当然其内的安排自是有礼部的人在背后给他张罗妥当,赵勉只需隔一阵去走一圈,做个称职的监工便是。临到全弄好了,再给顾相檀看个仔细。
然而和喜会趁着此刻来,还不是因着前几日无论太子那边怎么请,要同顾相檀说道一、二,顾相檀都寻了个由头,不是说精神不爽就是别事缠身给回绝了。赵勉自然当他是为了之前受了惊得事儿还与自己生气呢。
偏巧上个月月末侯炳臣才带着赵鸢去了趟须弥殿,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侯炳臣让赵鸢为了国子寺门口的冲撞去给灵佛赔不是的,小禄子回头也来报说,走时,侯炳臣先出得内室,赵鸢又留了一盏茶左右才离开,想必就是在期间给顾相檀说道了不少好话,兴许还挑拨了些什么,使得灵佛对太子的心结迟迟未消,这让赵勉能看得顺眼赵鸢才怪。
所以和喜就挑了眼下来同顾相檀说话,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灵佛这点脸面还是要给太子留的。
果然,顾相檀抬眼,顿了下,将那名录接了过来。
翻了翻后问,“这都好了?”
“好了好了,若是哪里不好,还等着灵佛指点呢。”和喜笑得一脸诚笃。
顾相檀也笑了,又对着不远处看过来的赵勉点了点头,“真是劳烦了,不用着人来跟我说了,太子的安排,自然是周到的。”
这话说得不止两旁的人有些惊讶,就连赵勉自己都没想到,面上神色闪了闪,最后全化为了点点得意在嘴角,掩都掩不住。
赵勉想,这灵佛还算能分得清轻重好坏。
又上了两堂课,皇子们散了学,赵勉这才大方地过来要同顾相檀一起走,顾相檀点了头,原本和他正说着话的赵则便慢慢退到了后头,与赵鸢并肩而行了。
听着前头赵勉没什么条理的和顾相檀谈论着方才禅师讲解的佛经,赵则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头问道,“六哥,昨儿你是不是去军营了?”
赵鸢目视着前方,轻“嗯”了一声。
赵则兴奋,“什么时候三哥也能带我去军营看看呢。”
赵鸢想到神武军营里那刁斗森严兵强马壮的场面,脸上也不由闪过向往之色。
嘴里却道,“你先把本事学好吧。”
说到这个,赵则很来劲,“六哥,我之前看见你的剑法了,寻个时间我们好好练练,师傅最近也夸我进步大。”
赵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