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能滑倒她脑袋边,这要是削到了她脑袋可怎么办?看着那大汉手里握着的宰牲畜的大砍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冯小娘子吞吞口水,怂道:“无事,下次,下次别手滑了,伤到人就不好办了。”
熊壮山没理,转身去关门。唐寿笑眯眯地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把人请进了屋里。
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周小娘子虽满脸惧怕,但双眼望着熊壮山却有奇异光亮。
几人本以为屋里应是并不比外面遑让的数九冷寒,毕竟乡野农家取个暖的石炭都买不起,没想到一进屋却是满面热气,顿时冲散了一身寒意。
“这是炕?”孟郎君吃惊道。
土炕在东京最近才出现,一铺炕烧起来就能暖半宿,他们这几个小郎君家里能盘上都排了数日,这还是看在他们和金锦程平日里玩得好的份上,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呢。要是银子能解决,估计已经高价竞上了。然而金家不差钱,看的是脸面。
如今熊家两个兄弟还没回来,唐寿不想过多炫耀,免得给身在东京的两人添麻烦。
“几位小郎君远道而来,快些上炕暖和暖和吧。”
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就左右分开,两个小娘子坐在炕头暖和的位置,小郎君们坐在右边。中间置一床棉被,算条分界线。
金锦程道:“熊夫郎,我等一路颠簸,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还麻烦你给做些吃食。”
转而对几个小郎君小娘子道:“你们今日有口福了,熊夫郎厨艺好着呢,不说别的,就这一顿美食就值得你们跑这一趟。”
几个小郎君小娘子们可不信,乡野地方的人能有什么本事,他们宫里的美食也不是没吃过。
不过觑着熊壮山那凶恶的表情,东京来的小郎君小娘子们可没人敢吱声,有冯小娘子在前,没人敢试试他脾气到底能暴戾到什么程度。
唐寿离开去厨房准备吃食,金锦程偷跟着出来,对唐寿作揖道:“熊夫郎,刚刚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冯小娘子被家里娇惯了。”
“无事。”唐寿摆摆手,他从前不记仇,有仇钱上找就行。
金锦程面色有些尴尬,吞吐道:“我这几个朋友都是东京来的,心气有点高,你看在吃食能不能给安排些……贵重的。”说完连忙道:“我知道熊夫郎手艺,便是糟糠也能做成至味,可我这几个朋友……”
“我懂,你放心吧。”唐寿不在意,不就是骄奢吗,他准给他办得妥妥的。“羊肉可好?”